第二天,天色已经亮了,章毓卿懒洋洋的趴在陆惟怀里,不想动弹。
陆惟在她耳边说着情话,叮嘱她照顾好自己,最后问道:“卿卿,我这次出征,你给多少军费?”
章毓卿轻笑一声,拉开床头一个抽屉,“赏你了!”
抽屉里放着两块金漆令牌,可以从章毓卿的管事那里支取银子,一块令牌是一百万两。军中的物资粮草都早已备齐,这些银子是用来发军饷,犒赏士兵,以及抚恤牺牲将士的。
“恩客出手真是大方!”陆惟亲吻着章毓卿。
章毓卿被他冒着胡茬的下巴亲的咯咯直笑,推他又推不开。
两人又亲昵了好大一会儿,都舍不得起床,直到太阳升的老高,章毓卿才起身去洗漱。
陆惟懒洋洋的靠在床头,突然注意到床头被枕头遮住的地方,还有一个小抽屉。若不是章毓卿起身时碰歪了枕头,他都不知道这个地方还有个抽屉。
章毓卿正在隔壁浴室,哗啦啦的水声传了过来,一时半会不会过来。
神差鬼使的,陆惟轻轻拉开了这个抽屉。
抽屉里面只有一个抽绳式的小布袋,陆惟拿起这个布袋,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是一个干枯的小葫芦,像是碎裂后又用鱼胶一点点拼凑起来的,表面还有碎裂的纹路和鱼胶修补过的痕迹。
陆惟的呼吸一下子重了起来。
他记得这个葫芦。
初来宝川的那年冬天,他带着章毓卿去吃孟择良的喜酒。宴席上,方芩和邹宾等人起冲突,牵连了章毓卿,踩碎了她带在身上的葫芦。
当时他问章毓卿这葫芦可有什么特别。
章毓卿当时只说图个吉利,求财而已。
既然只是寻常的干葫芦,为何又费那么大劲一点点修补好,又珍而重之的藏在床头最隐秘的地方。
隔壁浴室的水声停了,陆惟立刻将手中的葫芦塞到袋子里,拉紧抽绳放回抽屉,若无其事的看着向他走过来的清丽佳人。
章毓卿长发上还沾着潮湿的水汽,坐在梳妆台前开始梳头,背影纤柔婉约。
陆惟压下了心底的疑惑。
这有什么好猜测的?章毓卿是个念旧的人,喜欢这个葫芦就留着了。
“差点忘了,还有一个东西给你。”章毓卿放下梳子,从小桌上拿出一个长条盒子,递给了陆惟。
盒子里装着一个不规则的细长圆筒模样的东西,上窄下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