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惟这边,吩咐手下把寇乐果和一干原告被告送到了宝川县衙,接着继续操练士兵。留在家中护卫章毓卿的一个侍卫快马跑了过来,给陆惟送了个东西。
包布一打开,陆惟皱眉看着一个铁皮卷起来的东西,像是个又长又窄的空心帽子。
侍卫立刻为陆惟演示,将窄的一端凑近嘴边,喊了一声。
声音立刻顺着铁皮筒传的老远,在校场上玩命训练的士兵们有些停了下来,诧异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陆惟冷着脸接过铁皮筒,喝道:“凡是刚才停下来,不专心训练的,围着校场跑十个来回!”
声音如雷霆般回荡在偌大的校场。
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宝川军都知道了这位新任都司是个狠角色,赏罚分明,公正无私,没人敢小瞧陆惟只是个少年郎。
几百人垂头丧气的从队伍里出来,开始跑圈受罚。
“夫人上次听说大人训练士兵喊哑了嗓子,特地寻了铁匠打造的,今日做好就送了过来,能将声音放大许多,大人就不必那么辛苦了。”侍卫笑道。
陆惟手拿着铁皮筒,心里美的都要飘起来了,觉得章毓卿是真的把他放到心里去了,事事都想着他,然而脸上还是一片冷峻,十分淡定,“夫人向来聪慧。”
下午的时候,陆惟还是如往常一般铁血魔鬼,把士兵们训的哭爹喊娘,胳膊腿的肌肉抖的连筷子都拿不稳。
然而陪伴了他十几年的方芩还是一眼看出了,陆惟心情真的很不错。
等到夜幕降临,陆惟三两口跟士兵们一起吃完晚饭,便急匆匆的出了军营,跨上马直奔都司府,快的方芩都要追不上了。
方芩在陆惟后面白眼几乎翻出天际,不就是做了个铁皮筒么,又不是什么值钱玩意!瞧他那没出息的德行!
陆惟大踏步进了后院,远远看到房间的烛火还亮着,心里一暖。
王春娘端着一盆水出来,瞧见陆惟,还没来及打招呼,就看到陆惟一阵风似的进了正屋。
陆惟一进来,章毓卿案边的烛火被带进来的风吹的飘忽了两下。
章毓卿抬头,放下笔站了起来,笑道:“你回来了。”
这话听的陆惟十分舒心,他走上前去,看着章毓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说道:“你做的那个东西,挺不错的。”
章毓卿眨了眨眼,恍然大悟,“你是说铁皮喇叭?”
投桃报李嘛!她对自己的合伙人还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