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又问了少年问过的问题,宋福宝又藏着掖着的重复了一遍,把几人送走,听他们的意思,以后收成的时候,县老爷都得来。
唉,人怕出名猪怕壮,她有点害怕啊。
明明她只是想做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庄稼女,有一点点小钱的那种罢了。
眼看着几人走远,宋福宝想起刚被赶走去了镇上的那一家子极品,当即跑上前去,“里正大人,我有事儿要说,您等等!”
宋福宝有事儿?
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呢,里正觉得新奇,就怕她不找他帮忙,现在他可以放心了,“但说无妨!”
“这本来是我的一点家事,但是为了防止意外,我觉得还是要先给里正大人您说一下比较好!我娘姓李,再说我那年被家里人除掉了族谱还给了她切结书,说是再也不认我娘这个闺女,因此我们两家已经有六七年没有往来,但是昨天晚上李家人一家子半夜爬我们家院墙……”
宋福宝娓娓道来,说得没有一句假话,但足以让听者气愤。
“我娘始至终不敢见面,幸亏村里的人都很帮忙把他们赶了出去,但是听说他们往镇上去了我想知道大概率是要去找您告我娘不孝,我娘已经心灰意冷,最多出一点银子表示人道主义关怀,再认亲回来,是万不可能的,所以这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比较好。”
作为一个刚开始识大字的小孩子来说,熟知律法,太难了!
听她讲完,里正突然想起什么,嗤笑一声,“今天早上确实有!一老一年轻,一小三人上门告状,说是状告女儿不尽赡养之孝道,但听说有了关系切结书和早已经族谱除名,我便驳回了他们的请求。”
只是没想到,那奇葩的一家子,竟然是宋福宝娘亲曾经的家人。
还真是每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绕是宋家,也逃不过这个定律。
原来已经解决了,宋福宝放心了,张铁奎也解释。
“按照本朝律法,子女要求与父母断绝关系不可挽回经官府批准者,每年奉上二两纹银即可,但如果是父母抛弃子女,甚至族谱除名的话,便真的再无亲缘关系,从此两姓人,受官府保护,更不用给什么银子,福宝你放心吧。”
宋福宝还是太善良了,竟然还想给银子。
那种人,一看就是贪得无厌,只要开了口子,以后指定没完没了,他是不应该会管人家要不要给银子这件事,但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
说完,张铁奎和里正对视一眼,张铁奎才继续。
“而且我这里还有一个消息是关于李家人的,之前李家大朗与县里王千金成婚,六七年没有生出一子,所以王家女儿今天重新成亲了,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也解除了,我想这就是他们回来找你们的原因。”
原来如此!
宋福宝了然。
真是活该,恶人自有恶人磨,这王家小姐还真是厉害得很,在这样的朝代竟然也能像男人一样行事生活。
下次要是那极品一家子敢再来讨嫌,她非得说出来好好取笑他们一番。
在这个古代入赘的男子少之又少,已经是社会大新闻了,作为秩序还生不出孩子被妻子家赶出来的,更是第一次听见。
他们要是不怕丢脸,尽管来伸着脸让她侮辱。
宋福宝感谢三人,把三人送走后才回家,只不过走到一半,就看到李木匠扛着个东西从山上下来。
透过树丛里的光影和缝隙,宋福宝有些惊诧,李木匠扛着的,好像是,三轮车啊!
我草,三轮车!
宋福宝当即上前去迎接,甚至上山去接,全村就她力气最大,扛个车更是轻而易举,李木匠得了口喘气的机会,感激极了,跟在宋福宝身后。
“福宝啊,还好你来的快,不然摔碎了又得重新拼一次了,我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住了,对了,你看我用铁打造的链条,马上安装上给你看,还是太过精细了,就这铁链子,就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以后咱们定价你可得出出主意。”
二人到村里大路上放下三轮车,马上就吸引了不少路过的村民围观!
宋福宝也不管,就看着李木匠上链条,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试试她的新驾座了。
李木匠动作娴熟,上好铁链后,还推着三轮车走了几圈验证稳固性,宋福宝心满意足,其他人大惊失色,眼界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这是什么鬼东西,长得奇形怪状,竟然还会自己动,一推,就会往前走。
如果他们也有一个,运送粮食岂不是更省力了,而且一次性可以运四五个人的量,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