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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河对岸的林宅,正门前垒了几层台阶,门槛为三尺六寸高,左右两侧更是放了两尊石鼓。
林家在整个江宁府里,还真没有几人知道其本质是做生意的商贾,毕竟林家的家主林成顺乃是熙宁元年的举人老爷,那身份可是在官府有登记在册的功名身份,今后是要考取进士及第的读书人。
这是林家一家四口在江宁府这几年里经营的名声,如若不然,顶着商贾身份,衙门里面的差役都不会允许林宅门前摆放石鼓的。
申时三刻,林宅前院场内。
一支离弦的白羽箭‘嗖’的一声直击红色靶心。
“郎君,给!”
修远从箭匣里面取了一支崭新的白羽箭递给林业局。
一旁的嘉远则是用臂袖自顾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他拉着牛筋和蚕丝制成的弓弦眯着眼瞄着靶心,手心的汗多的都快抓不稳羽箭。
他和修远都是林成顺买来的护院,身上的拳脚功夫自然是有一些的,然林业局拉着他比箭,定十箭分胜负,比到现在,林业局箭箭靶心,放九箭已中九箭。他到现在才中六箭,脱靶三箭。
十五岁的林业局,怎么看都是个少年郎,射箭有这般的精准度,着实让身为护院的他压力山大。
“嘉远,心态稳点,手上的劲放松些,不要那么僵硬,箭头微微往上抬个一公分,能中!”林业局鼓励道。
嘉远顺着林业局的指挥松弦放箭,‘嗖’的一声,箭头稳稳中靶,虽没有中靶心,可离的也差不了两公分。
“中了,中了,郎君,我中了!”
嘉远彻底松了口气,他的箭靶上中了七支羽箭,这就证明他还是有点实力的,不至于被主家瞧不上。
林业局把修远给他的白羽箭重新放回箭匣中,随后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水。
“有些饿了,不比了,乏了,乏了。”
看家护院的下人也是人,当下九箭九中靶心,最后一箭必然也会再中,林业局作为主家要想下嘉远的面子是可以随便下的,但、完全没这必要。
主家若想与下人交心,凡事都不能做的太绝,适当的给下人留点颜面,这一丝薄面对于主家来说什么都不是,什么都算不上,可对于下人而言,这一丝薄面便是尊严,是所有,是做为下人最难得到的东西。
相互尊重,主仆才不容易离心。
抱拳咳了两声润了润喉,林业局惆怅的说:“开春了,北郊草地的嫩芽也发了,该去租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