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揭开一层面具,却是一个二十多岁、面目俊朗清峻的年青人,他穿着一身浅白长袍,默默地坐着,安静而热烈地看着她,他的唇角微微一翘,桃花瓣又飞舞起来,漫天盖地地遮住了他的身影。
她几乎要喊出他的名字。
可那名字,突然间被收了回去。
她只知道他有个名字,却一点也想不起来,这个名字是什么。
但,不是“宣六遥”三字。
“莫姐姐!”
一声脆亮的呼喊让她突然回过神来,她看见粉嫩得如桃花的胡不宜站在宣六遥身边,正冲她蹦跶着。
宣六遥也似乎才清醒过来,掩饰地掉转头看胡不宜:“怎么了?胡不宜。”
“叫你你不应,只知道看着莫姐姐。”胡不宜仰头看他,大眼睛扑闪扑闪,“他还在外边等着。”
“谁?”
“温不苦。”
竟然将这温若愚家的长公子给忘了。宣六遥恍然大悟,冲出帐门外。
温不苦安安静静地站在帐门外,见着他出来,淡淡一笑:“宣小公子,衣裳可有大了或小了?”
“合身的很。”宣六遥谢着。
温不苦欠了欠身,微笑说道:“那就好,过几日再送几套来。父亲让我转告宣小公子,今晚营内有晚宴,还请宣小公子带着家眷一起出席。您先歇息,晚些再来相请。”
“好,劳烦温小公子。”
温不苦点点头,转身离去。
家眷?宣六遥琢磨了一会,似乎也没错。他自嘲地笑了一下,返回了营帐。
----------------
晚上。
大营帐里摆了一个圆桌,桌上摆着一只点着火炭的大铜盆,盆里煮着鲜白的肉汤,盆边摆着一盘盘新鲜的红白色肉片,鱼片、芦笋、白菜叶......桌上还有两只小酒坛,显然这阵势已经摆好了。
温若愚已大剌剌地坐在桌边:“来来。之前犬子在外求学,今日头一回与各位相见。”
胡不宜转身就往外跑,不多会,她又冲进来大声说道:“哪来的犬子?没看到有小狗啊。”
“啊,”温若愚一楞,笑,“我替你叫进来......不苦,不苦!”
温不苦原本一直站在帐门口替他们把着帐帘,听到父亲叫唤,走进帐内。温若愚指着他对胡不宜说:“就他,他是犬子。”
胡不宜围着他反反复复地看,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