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尚在惊诧的莫紫萸,宣六遥钻进棺材躺好。朔月剑是法器,不便留给她,他藏到了衣裙下。
棺材留了气孔,若是有人来能听得到,到时施些障眼法,在脸上变出些尸斑,诓过梅紫青和宣五尧,只要将他送出宫便万事大吉。
就这样过了一日,也不曾有人来查看过。
躺在棺中倒是舒坦得很,饿了,隔空取个包子就能吃,麻烦是只能进不能出,下午时分,他实在憋不住了,使了隐身术溜出去上了个茅厕。
可一天只去一次也不够。
好不容易到了天黑,他趁着夜色,又冒险出去。好在守卫离得远,他贴着墙角往另一边走,也无人发现。
回来时,屋门竟半开着,里头却是黑咕隆冬。
他吃了一惊,因为出去时他怕被人发现,是关上门的。此时里头显然是来了人,可谁会在夜里进去呢?
若是守卫,他们即便进去查看,也会带上火把。
他在屋外等了一会,无人出来,再不进去,怕被守卫发现。他提起朔月剑,小心地推门进去。刚进去,门便被悄然关上,门后站着一个高大粗壮的人影,似正在等他。
他一惊:“谁?”
“你爹你不认识了?”那人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却满是怒气。
我爹不是死了么?
他从地府回来找我有事?
宣六遥懵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眼下自己是莫紫萸呢,对方是莫紫萸她爹——江左巡抚莫如是。
他想叫声爹,却觉着有些开不了口。
可莫如是不容他犹豫,气势汹汹地逼近了他:“你果然是假死?你想害死我们莫家上下么?”
“我......”宣六遥仰头看着他,“不是,你听我说......”
话音未落,莫如是竟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对不住紫萸,原本我指望你进了宫,能给莫家锦上添花、永保富贵,想不到你为了不进宫,竟惹出这等祸事,眼下太后、圣上都在盯着,我也是不得已......”
宣六遥整个身子被往上拎起,他只觉喉头一紧。
他娘的,又掐脖子!
我又不是小鸡崽!
心头火起,宣六遥一抬手,只听一声轻微的裂帛,朔月剑刺进了莫如是的身体。莫如是手一松,低头摸摸自己的肋下,抬眼瞪他:“你,竟敢杀爹?”
“你听我说......”
“死丫头!”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