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泛白的路灯下,容三月漆黑的眉眼和绯红的嘴唇多了几分浓墨重彩。
仔细看,会发现她的嘴唇轻抖了几下。
盛时玦咂摸完“绰绰”的名字,而后问道:“是谁?”
容三月从18岁考中海城大学开始,生活就由盛时玦强势掌控着,她身边出现的所有人,都在盛时玦那里拥有姓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给的自由越来越多,但这个叫“绰绰”的人,是唯一一个他不曾听过的名字。
容三月抬眸,轻声告诉他,“是我姐的女儿。小时候你见过的。”
盛时玦点点头,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不过倒是有了点印象。
三年前刚跟容三月重修旧好那段时间,他偶尔会陪她回容秀家走动。
的确看到过那个小婴儿。
容三月甚至记得,盛时玦还抱过绰绰。
手法很生疏,一点不像是当了爸爸的人。
不过听说当年聂蔷生完孩子没多久,就跟他离婚,独自带孩子去了国外。
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氛再次变得寡淡而意兴阑珊时,盛时玦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屏幕上闪烁着汤念歆的名字。
隔的这么近,容三月能清楚地听到汤念歆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到家了……还是好疼……要你来陪我……”
盛时玦点了根烟,“你住家里,不方便。”
汤念歆笑了一声,“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我让经纪人送我来缦庄了。我等你哦!”
盛时玦眉峰一蹙,“你跑那儿去做什么?”
汤念歆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盛时玦匆匆扔出一句,“等着!”,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缦庄有盛时玦的常年包房,而且还有不少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担心汤念歆在那里闹起来,他走得特别快。
容三月回到医院宿舍,看到门后哭得一脸泪的绰绰,才知道容秀竟然在孩子睡后,留她一个人在家。
孩子半夜醒来,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光着脚穿着睡衣要往外跑,摸着跟冰块一样。
容三月心像被人塞进一颗柠檬,再拼命绞拧,又酸又疼。
等孩子睡着,她给容秀打电话,问她去了哪里。
被告知又回汤家上夜班。
“不是说好了,为了身体好,只上白班吗?”
容秀沉默一会儿告诉她,夜班工资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