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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四章 愿为西南风(1 / 1)

黄昏十分,队伍行至交河附近,祁佑辰下令给战马饮水,休息半天,夜里行军。

余晚晚微微蹙眉,担忧,道:“要不跟王爷说一下吧,你吐成这样也不是办法”

“别别别,千万别跟他说”沐初棠垂死病中惊坐起,生怕她真的去找祁佑辰,晓之以理,“照他们这速度来看,定是边关出了大问题,跟他说了也没用,反而让他为难,况且是我自己死皮赖脸的非要跟着来”

余晚晚蹙眉审视着沐初棠许久,眼里闪过精光,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匆匆下了马车。

她来到队伍里找到了渝白,神秘的把渝白叫到了一边,这一水儿的糙汉子队伍里突然间来了一位娇滴滴的小娘子,单单只叫走了他们的渝小将军,身边的将士连连起哄。

渝白跑来她身边,笑道:“不是还在同我置气吗,怎么想到来找我了?”

余晚晚瞪了他一眼,碍着不远处那些频频投来的好事目光,小声警告,“你的事以后再说,你先帮我个忙”

渝白缓缓挑眉,白皙的脸庞露出懒洋洋的笑意,“未婚妻子的话都是命令,何谈帮忙,直说”

“我那只是权宜之计,你休要得寸进尺啊”余晚晚再次警告他,缓缓打量了一眼渝白,清新俊逸,真的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将军,反而像个书生。

想想前些日子的事情真是令人啼笑皆非,她被渝白诓回了樊南的余家,回了就回了,她也很久没回家了,好歹也看看老爷子。

可令人意外的是她这一回去,全家上下都对她热情关心的过了头,令她更为震惊的是第二日清晨,家里挤满了各大媒婆。

她千辛万苦才在人群里找到与媒婆周旋的姚氏与她爹,她委婉的表达了她不着急的意愿,谁知,两人一听脸色巨变。

姚氏苦苦哀求,表情有些夸张,“姐儿,你在元明宗学艺的这几年,全家人都很惦念,尤其是你爹,每天都会去桥头盼望你回归来的身影,所以,尘世还是很值得留念的,莫要再有做姑子的念想,要不得,要不得”

说的她是雾里来雾里去,什么做姑子?为什么要做姑子?再次看了一眼这满屋的媒婆,头疼不已,正在考虑怎么开口拒绝时,从门口被家丁引进来一位翩翩公子,白衣胜雪,眉眼秀丽,嘴角挂着舒适惬意的笑容。

“渝白?”余晚晚问道,“你来干嘛?”

来人是渝白,余老爹与姚氏也热情的围了过去,见渝白风姿不凡,姚氏是越看越满意,嘴都咧到后脑勺了。

“余叔叔,府上有客人啊?那我改日再来”看着满屋子的人,渝白有点诧异

闻言,余晚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偏偏在这么滑稽的时候让他赶上了。

回答他的自然是姚氏,“是我家晚晚,这不是到了议亲的年纪了吗,我们想找一个合适的人家促成一桩良缘”

然后,接下来的话意有所指,殷盼盼的望着渝白,“晚晚定了,接下来也该浅浅了,不过我家浅浅不用过多的操心,她已经有了心仪之人,到时候两家一走动,事儿就成了”

渝白故作没听出什么端倪,只微微蹙眉,语气难掩的不悦,“所以今日这场面是给晚晚议亲?”

姚氏的唇角一顿,笑意僵在了脸上,他不明白渝白为何看起来有些......生气。

渝白转身看向余老爹,语气郑重,“我渝家重诺守诺二十余年,而我也心心念念晚晚二十年,今日晚晚为何会与旁人说亲?”

由于这边的动静有点大,周围的媒婆都在驻足“观看”。

此话一出,别说余晚晚震惊十足,就连余老爹也是满脸加满心的羞愧难当,前几年,二女儿浅浅不知怎地就看上了渝白,又不断央求着自己把渝家与晚晚的婚约退了,改成她嫁给渝白。

本来自己也没答应,架不住她寻死觅活,又想着晚晚似乎也看不上渝白那小子,于是就找到了渝兄表明来意之后,渝老太太倒十分乐意,不过渝夫人坚持不同意,还把他赶了出来,于是这件事就僵在那里。

如今看样子渝白还不知道,他作为一个长辈,自知这件事情是他余家德行有亏,当着两个小辈儿的面也不好说。

姚氏站在旁边几次嘴角蠕动想要说出来,都被他眼神瞪回去了。

渝白白皙的脸庞带了分愠色,低声质问余晚晚,“在京城我不是已经与你约定好了吗,你我此生共白头,本来寻思着,等我父亲从京城回来就上门与渝叔叔谈论婚期,不过就等两天,就等不及了?非要找别人促成一桩良缘?”

望着渝白这痛心疾首的模样,余晚晚几乎真的以为自己辜负了渝白,方要开口否认,便看见痛苦中的渝白忽然对她眨了眨眼,这......余晚晚闭上了嘴巴,静观其变。

渝白忽然间转了语气,看向余老爹,凝重中带着了然,“怪不得最近传出晚晚要去化神山上做姑子,不会是被你们逼得吧?为什么?为什么要把两情相悦的我们拆散?”

渝白的质问令老两口,连忙摇头否认,没有逼迫余晚晚。

而余晚晚此刻关心的是,“什么?化神山做姑子?亏他们也能传的出来!”实在震惊无比,此时,她才终于明白了今日为何会突然这么多的媒婆,连平时对她横眉竖眼的余浅浅,都莫明的开始关心她。

樊南有个风俗,道人乃天选童子,升天之时亲人要为其修身五年,修身就是不得嫁娶沾腥与杀生。

这些人是怕她得道升天吧!怪不得这一屋子的媒婆。

姚氏赧然,犹豫的握住余晚晚的手,惭愧,“先前只当着你无意于渝家公子,所以想着便宜了别人还不如说与你妹妹,如今既然你们是两情相悦,我们也就不多此一举了,正好你们也有婚约,待渝老爷回来与我们相商,就把你们的婚期定下”

“不是的......”余晚晚方要矢口否认

余老爹便插话,“你这孩子也是,什么话也不同家里说,现在倒好了,直接连家也不回,我们想为你做些什么全凭猜,你如今这般年纪,首要任务就是先成家,如今外头的风言风语你也不必理会,这下与渝白也说开了,我和你母亲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余晚晚:“......”

即将要脱出口的话戛然顿住,她瞥了一眼满屋子的媒婆,若是此刻自己否认与渝白的关系,这些媒婆怕是都不能“善罢甘休”

于是,就这样,两日后,渝家果然来订了婚期,这个乌龙便得到了延续。

此时,婚约的事情先放一边,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她目光带着狡黠,向下摆了摆手,示意他把耳朵凑过来。

被她的模样逗到了,果真乖乖低下了头,把耳朵凑了过去。

“你帮我给辰王带个话,就说......”

话音未落,渝白的眸子闪过惊喜,低声问道:“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说的还能有假?”

......

夕阳西落,还有丝丝余红,马车里,燃起了灯烛,烤起了炭盆,还算温馨。沐初棠看着桌上的食物有些反胃,她微微蹙眉,觉得晚晚说的有道理,再这样下去,要么成仙,要么成魂,总之继续做人是有些难了。

骤然,不知是不是错觉,只觉狂风突起,又瞬间平息,眨眼间眼前多了道修长的身影,喘息之间,只剩下微微晃动的布幔。

她望向来人,心情莫名的好了许多,“你们高手走路都是用飞的吗?”

身旁坐着的是很久没单独见过面的祁佑辰,他风尘仆仆,却丝毫不见疲惫,依旧清贵优雅,从容泰然,此时,他眼覆繁星,荡着笑意,望着她的眸子里漾着宠溺。

“我......还是觉得你高冷点挺好,怎么像个......痴汉?”沐初棠嘀咕,这家伙出现的突然,又这副姿态,怎么看都有些渗人。

祁佑辰紧紧握住她的手,仔细感受一下还能察觉出他轻微的颤抖。

“棠棠”他低柔轻唤,“余晚晚说......你怀孕了”

“嗐!怎么可能?我是大夫我还能不知道”沐初棠摇头失笑,怪不得他一脸神神秘秘的,为了说服他,伸出胳膊,自己给自己把起了脉,“这喜脉啊,与普通的脉不同,它来回滑动如滚珠......”

骤然,她的身体僵住,就连脸上的笑意也未来得及收僵在了脸上,摆正了姿势,重新起了脉。

短短片刻,祁佑辰却觉得十分的漫长,他静静望着沐初棠,眸闪辰星,毫不掩饰的希冀。

忽然沐初棠低低的傻笑起来,她的笑容干净的如同水洗过的一般,有些哽咽,又有些小心翼翼,“真的是滑脉,快两个月了”

话音方落,二人相视傻笑,久久失了言语。

而沐初棠还沉浸在这份欣喜之中,她缓缓的看向自己的腹部,低声感叹,“还真是神奇,这里竟然有一个小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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