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深深一划——血珠和惨号,顿时一起飞溅在夜色里。
修长手指伸进沾血的胶带裂口里,掏出一大团医用棉花。
东西一离口,喘息、干呕就一起从那個男人口中流出来,断断续续:“你、你是谁?你要怎么样……”
西装男人探近身体,盯着他的猎物,一双眼睛里黑黑得不见一丝反光。
“你要什么,我都配合你,不必把事做这么狠……”被捆男人说话时,嘴唇上的伤口撕得更大,痛得他扭曲了面孔,一张脸在夜色下湿漉漉的。“我只是一个小人物,谁也不是……”
“这么说就错了。”
西装男人抬起一只食指,打断了他。“谁也不是的小人物,好像电影里跑龙套的,死了就死了,没人在乎。你想让我放过你,先得让我在乎伱,对不对?”
被捆的人愣了一下。
“你可能要问了,我怎么才能开始在乎你呢?我得先理解你、共情你这个人物啊。”
西装男人长长的十指交叉着,好像暗夜里搭起一座白桥。表盘在夜色里微微泛起一线半弧形的光。
“来,告诉我,‘你’,是谁?”
“我……我叫伊文。我今年二十九岁,老家——”
“不,简历我不听,没意思。”西装男人打断他,鼓励似的说:“我想知道,你的人生中,有什么希望、有什么失落?你的梦想是什么?”
一脸血泪的伊文怔住了。“我、我的梦想……?”
“对。你总不会打算给韦西莱做一辈子的保镖吧?”
伊文一颤,眼中亮起恍然的光。
“莫非这跟韦先生有关——”
“更何况,”西装男人充耳不闻,继续说道,“昨天韦西莱死于非命,你今天就自身难保,你这保镖做得也不怎么样,以后不做也罢。”
“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要浪费精力。”西装男人的薄唇像刀锋一样,切开一个笑。“不能打动我的人物,就是个人皮袋子,我不在乎有几块身体会沉进海底。”
船上安静了几秒。
“说吧。”
伊文大概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在此情此境下,开始剖白心迹吧。
“我、我知道了。我的梦想,是能变成像韦先生一样的人……”
“首富?州议员?气温议题杰出贡献奖获得者?”西装男人笑着问道:“……还是黑摩尔市的真正掌控人?”
伊文只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