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当一般出嫁的丫头回去请安般看待,不然真的上了门,却被人看轻,也会连累胡飞的脸面。偏偏那又曾经是旧主,任她心里再委屈,也没地方说去,不然就要叫人说她轻狂了。只能事先打打预防针。
雕栏方才话一出口,便已后悔了。她自然知道,今日在王府,若不是春瑛进言,她的主人搞不好要等上两三个时辰才能见到王妃,也是春瑛拉上她主人一起说话,才让其少受点冷落。春瑛也算是一片好意了。至于王府的态度,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并不是一个名义上的干儿媳妇能左右的。她心中有愧,自知理亏,只得起身再行一礼赔罪。
春瑛的脸色放缓了些,才道:“姑娘这话实在是欠考虑,怨不得我生气。若说我真的拿了诸多借口,推了三少奶奶的帖子,姑娘这般说我,我也就忍了。可我明明要先去东府请安,怎么到了姑娘嘴里,就成了忘了根本的小人?!这话要是传出去,人家不说是姑娘糊涂,只当三少奶奶真是这样轻狂的人呢!要到长辈那里请安问好的人,她倒半道上截了去!姑娘一直在三少奶奶跟前侍候,本来最是贴心不过的,怎的反倒给三少奶奶惹闲话了?!”
雕栏耷拉着脑袋,低头认错。
春瑛叹道:“你别怪我说话不饶人,我实在是替你们奶奶着急。从前我虽不在一个府里,也听说过三少奶奶最得王妃的宠,不然也不会收了做干女儿,怎么如今却是这个局面?还有,我看三少奶奶的气色,似乎比从前差多了,脸上若不是有脂粉衬着,怕是不够精神吧?她今儿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可是身上不好?若是身上真的不爽快,还是在家好生养着吧,出门劳神不说。还容易受气,这又何苦来?”
春瑛这一番窝心的话正说到雕栏心里了,她红着眼圈道:“好姐姐,我知道你是好人,如今也就只有你会说这样的话了。你不知道我们奶奶的苦处……自打进了李家的门,她就没过上一天安生日子!”
原来范熙如本是一应要嫁入显贵宗室王府的,忽然被安氏使计拉了后腿,只能嫁给三少爷,心里多少有些怨气。她又跟丈夫不大合得来,只是面上情罢了,也不拘着三少爷纳小,只是不许妾室坐大。因有侯府老太太宠爱,起初两年是过得十分顺心的,不但得了管家大权,还把婆婆挤得只能在院子里“养病”。加上娘家叔叔范老三在洋务司任职,颇得重用,父亲又升了官,兄长也中了举,真是一帆风顺。
可是她一直花费大部分心思控制住整个侯府的掌家大权,却把丈夫给冷落了。本来就平平的感情越发淡了,她迟迟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