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终究还是带着家生子的名声,但凡有点小事都要担心会惊动主家,还好。咱们如今已是脱籍为民了,就算真得罪了李家的人,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侯府与东府都有权有势,能讨好的自然还是该讨好。”
路妈妈赞同地点了点头,又推女儿:“多回府请安吧,二老太太疼你,你多说说好话,无论出了什么事,人家都不会为难你爹了。”春瑛皱了皱眉,知道有些观念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只好应付地笑笑,扯开了话题:“爹今日去打听,可有确切的消息?”
路有贵道:“果真有打算发卖的店铺奴仆什么的,不过现今定了罪的官儿也少,只有几个,还都不是牌面上的人,因此手里也没几个象样的铺子。我请邢捕头吃了一顿酒,打听了一下,只有西四牌楼那里有一个不错的,铺面也还算大,只是价钱不便宜,毕竟如今发卖的产业还少。邢捕头说,若我真有心置办一两处,就再耐心等些时日,后头还有更好的,恪王府的自然是内库收回去了,但梁家等十来个大户,名下的铺子差不多占了小半个北京城去。到时候一起发卖,只怕价钱还不足如今的一半呢。”
春瑛笑道:“那就慢慢看着吧,咱们其实并不急。物以稀为贵,等官卖的铺子多了,价钱必会降下来的,咱们等着捡便宜就是。”路有贵点头,路妈妈却问:“有发卖的奴仆?什么价儿?”
春瑛与父亲对望一眼,便问:“娘问这个做什么?不是说不买人了么?若实在要人手,到外头雇两个也是一样的,姐姐家里也是雇人。买了人回来,咱们就得多交人丁税,太不划算了,况且咱们给人做过奴仆,自然知道其中的苦处,何必摆那个谱?”
路妈妈有些不高兴:“我哪里摆谱了?你姐姐家也一样买了小丫头,我们家又不穷,不过花几个钱,为什么不能用?!这么大的宅子,只有我跟你两个人在打理,哪里照管得过来?我要打扫这三间正屋,加上你兄弟的屋子,还要预备一家子的三餐,还有你爹跟你兄弟的衣裳。每日忙到脚不沾地,虽然有你帮忙,但你平日光是准备嫁妆,就得花不少功夫了,能帮得了多少?你当你母亲我还年轻么?!”
听到她这么说,春瑛不由得有些惭愧,想来自己似乎疏忽了,忘记了以母亲的年纪,照管这么大一间宅子,的确有些吃力,便道:“既然如此。就雇两个人吧。街尾不是住了几户人家,都是家境不好的么?我听说他们几家的女眷都打算出来觅活做,咱们雇了来,也算是知根知底了,可以问问姐姐,哪一家的女人更勤快些。”
路妈妈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