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脖子受了伤。她声音有些沙哑,还边哭边咳个不停,眼泪鼻涕口水都混在一起了,呛得更厉害,又伸手过来抓春瑛的裙摆。
春瑛慌忙一躲,她抓了个空,愣了愣,便抓住身上的床铺,哭得更大声了。两个婆子对视一眼,都撇了撇嘴,小声嘟囔着什么。
春瑛被崔曼如哭得心烦,回身去看她上吊的房梁,再拣起那根布带,发现是条罗制的汗巾。府里的丫头夏天时爱将这种汗巾系在腰间,既兼了手巾功能,又轻薄凉快。只是这种织物不大牢靠,不耐拉扯的,只要开了一个小口,一使力,就能从中撕开两半。春瑛当年在石掌柜那里见过这种织物,知道将它卷成条状,能增加强度,此刻见那汗巾边缘处破了一处口子,只是不巧卷成了条,不由得产生了一个想法。
她拿着汗巾回到床前,冷冷地问道:“崔姑娘,你拿这种汗巾子上吊,不会是故意装个样子的吧?你又在算计谁?”或许这回的目标不再是丫头小妾之类的小角色了,难道是二少奶奶?
崔曼如哭声顿停。猛地抬头看她,正对上那条汗巾子的破口,眼神闪烁,又转头去看旁边的婆子们,见后者面露古怪的神色,神情更慌张了,再望回春瑛,沙哑着声音哭道:“我差点儿就丢了性命!你这话也太伤人了!难不成我会拿自己的命去害人不成?!那即便我真的害了人,自己命都没了,又有什么可高兴的?!”
春瑛笑了笑:“这么说你是真的想死啰?可见你平时口口声声说自己有多孝顺,做什么事都是为了让你母亲享福,一切都是迫不得已什么的……都是在撒谎!你死了,你母亲一个****,还有什么指望?你这是要逼死你母亲呢!”
崔曼如浑身一震,大哭出声:“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实在是逼不得已……我如今没了活路了!二少爷天天没个好脸,二少奶奶见了我就打骂,这院里连个小丫头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去求太太,太太只顾着自己哭,随口就把我打发回来了。我一进门就被摔了一身滚茶,见二少爷和二少奶奶吵架,不过略劝几句,二少爷就恼了。要把我卖到窑子里去。若我真的沦落到那种地方,还不如死了干净!”哭了几声,又叫娘:“女儿命苦,不能再孝敬娘了,娘只当女儿死了吧!”
若是看到别人遇到这种事,春瑛也许会心生同情,但对于曼如,兴许是因为被骗太多次了,她始终同情不起来,就算是真的,她也会当作对方装假。于是丢开汗巾,没好气地道:“哭什么?二少爷随口这么说罢了,难不成还真能把你卖到那种地方去?你是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