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没个几年都未必能再见面,有些人甚至一辈子都没能再见到亲人。她对现在的家人已经产生了感情,怎么忍心这样做?
“那……我们不去南边……就在京城周边过日子吧,清润店就挺好,离这庄子也近。”
胡飞叹了口气。坐下来,拉着春瑛的手,看着她道:“春瑛,我实话告诉你吧。若是我才刚刚回到京城,这样做自然是没问题的,但如今……也不知道是有心人故意的,还是皇宫里真的没法保密,总之,风声是传出去了。这些天,我光是回绝别人的招揽收买,明里暗里的,也算是得罪了人。仗着胡内监的面子,或者说,是仗着皇帝的面子,那些高门大户不会对我怎么着,只是心里未免觉得我不识抬举。若我连皇帝的面子都驳了,就连胡内监,也不好再明着庇护我,到时候,我已经在京中露了脸,胡家早有耳闻,官府的人也知道我有点钱,若是我那兄长想要斩草除根,或是遇上贪心的官儿、心胸狭窄的贵人,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如今这份家财。如果躲得快,兴许还能平安回南边去。”
春瑛大吃一惊:“不至于吧?咱们惹不起,还躲不起么?你一拒绝皇帝,就立刻躲起来好了,京师这么大。那些人能把你怎么着?”
胡飞摇摇头:“就算我躲起来了,你却是躲不掉的,别家还罢了,庆国侯府里,三少爷就知道你跟我的关系,李叙也是知道的,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说出来?总不能叫你当逃奴,那样一被抓回去,连命都保不住了。再说……”他冷冷一笑,“我到底是姓胡,若是我死了,辛苦挣下的家产都叫胡家夺了去,我是死都不能瞑目的!”
春瑛嘴唇一动,终究还是默然,无力地坐倒在对面椅上,只觉得精神与身体都累极了:“为什么……我想做成点什么事,就这么难……”
胡飞淡淡一笑,柔声道:“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你想想,若我们只是平常富户,兴许能过上安乐日子,但要是遇到什么事,连个依靠也没有!原本我曾借过霍家和庆国侯府的势,可是霍家已经没落了。我又不想任侯府和范家摆布,日后便再不能依靠他们几家的脸面。我在这里无根无基,随便哪家权贵就能叫我吃个大亏,如今我不过是靠了胡内监的面子,别人才不敢惹我,可他终究只是个内监,世人惧的是他背后的皇帝,实际上有谁看得起他?想要安安稳稳地坐拥金银良田过安乐日子,总要有些依靠才好。郡王府也算是个好选择了。受制于人的滋味,着实不好受!若你我不是人卑言微,怎会被人任意搬弄而措手无策?!”
春瑛抬眼看看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