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瑛看着父亲脸上神色变幻,倒有几分猜到他的想法,想了想。便对木晨道:“这件事我们家并不反对,但老实说,太太将我们一家子撵到庄上来,我们不经传召,连在庄外过夜都不行,更何况是回京里去?若不能回京,又能对侯爷说什么呢?若是偷偷回去了,被人看见,不等我们见到侯爷,就有人把我们送回来了。到时候说不定还要打草惊蛇呢!咱们不比其他管事,都是想走就走的主儿。我还有一点要提醒木二哥的,这里的庄头是太太的人,他老婆还是太太陪嫁的丫头呢,虽然多年没见过太太了,但保不齐他们知道了你在这里的事,要报上去的。若我们敢离开,他们自然就更清楚了!岂不是连累了别的叔伯爷爷们?”
木晨看了王大婶和莫大一眼,见他们都点头,便知道这是真的,沉默下来。
春瑛看了看父亲的神色,知道他是赞成自己的话的,便微笑着继续对木晨道:“若是木二哥真要聚集管事们向侯爷进言,不知你愿不愿意听我一个建议?”
木晨忙道:“请说。”
“咱们说到底还是家生子,虽然占理,但向侯爷陈情时,也要讲究个语气方法才好。因为人多,又有许多人心怀怨气,就怕侯爷会觉得咱们是在逼迫他,面上应了,过后悄悄儿处置了咱们,咱们岂不是太吃亏了?”顿了顿,春瑛看了一眼对方的脸色,才继续,“再者,到时候三少爷就算真的没听说,过后总是会知道的,他将来是小侯爷。过上十年八年,拿准了罪名再图报复,咱们也没法子。毕竟太太是他亲娘,侯爷再生气,也不会把自个儿的妻子、未来继承人的生母休了,再把嫡子赶出有门呀!”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偏偏那不是草,却是根深蒂固的大树!
木晨叹了口气,开始觉得自己的确有思虑不周的地方:“姑娘觉得该怎么办?”
不等春瑛开口,路有贵便道:“她小孩子家哪里知道这个?不过是细心些,能提醒一声罢了。你去跟你爹商量,另外几个老东西也都是人精,他们必定有好主意,你且问他们去,也叫别人出来露露脸,别一股牛气地冲在前头,叫侯爷恼了你,倒让你老子娘伤心!”
木晨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笑着应了。
因他还要赶往河间府去,路有贵命妻子给他弄了些干粮和水,就送他和莫大离开了,也不管王大婶拉着刚回家的丈夫和小叔说什么话,便招呼妻女一起回新房那边去。
春瑛见他一路沉默着不说话,便小心问他:“爹……你是不是还在想那个管事的位子?你想不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