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气吞了下去,却又看到王家的奉了婆母的命令来给自己磕头谢恩,当即一口气上不来,咳了好一阵才罢。老太太看着不象样子,便皱着眉道:“若是生了病,就去请个大夫来瞧,别只顾着过来陪我,孩子们年纪小,身子弱,若是过了病气可怎么好?”
在场的小姐们一脸尴尬,只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垂首盯着自个儿的裙子。安氏涨红了脸,吱唔着拿话混过去了,坐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找了个借口告退。范熙如见众人沉默,只得先开口说起笑话来,让气氛重新变得欢快。
安氏之后的心情显然一直大受影响。王家手脚很快,没等天黑便送了文书过来,请安氏用印,好在第二日一早送到衙门去。安氏尽管气得牙痒痒,但有老太太发话,侯爷又在跟前,她不好发作,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递给侯爷用过印,便飞快地将文书丢给了芍药。
王家动作非常快,才递了文书去衙门,家里便开始搬东西了。他们要把自家的财物、行李都搬到私宅去。虽然赎身只是针对自家的成员,那些挂着侯府名号的产业是拿不回来了,但侯府的主人没少赏赐东西,他们并没有吃大亏。
春瑛听十儿说起王总管家搬行李时,光是金银首饰就有一二十箱,暗暗咋舌之余,也安慰了十儿几句。但十儿还是收不住嘴边的冷笑:“二姐姐还有脸说,她是为了咱们王家一族的人才嫁的这般委屈!如今他家倒是脱身了,却把我们丢在府里,叫我们替他家受气呢!”
春瑛忙道:“你早就知道她有自己的小心思。有什么好生气的?太太再恨他们,也不会把所有留下来的王家人赶尽杀绝吧?老太太、侯爷身边就有几个本身姓王或是夫家姓王的,大少爷那里有小伍哥,你从前是三少爷身边的,如今是表小姐的人,在东府或是公中当差的就数不清了。太太不会为了几个王家人,就闹得全家不安的。”
十儿撇撇嘴:“我只知道,二少爷一定要发火!叔爷爷这回可是把我们都害惨了!”
春瑛心道也是,她很怀疑,王家趁科考期间求自赎,其实是为了避免二少爷耍手段阻拦吧?
三日科考结束后,二少爷李敞从贡院回来,已是累得去了半条命,浑浑噩噩地洗了澡、吃了饭,便躺倒床上睡了个昏天暗地,等他清醒过来,有空叫潘老六进来禀报近日家中发生的大小事务时,已是第四天的午后。他一听说王家嫡系出府去了,也顾不上给祖母请安,立刻便冲到王总管往日住的宅子里,哪里还能见到人影?不过是剩些破烂家俱而已,气得当即便大发雷霆,将那些家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