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被程大叔捂住嘴,她使劲一咬,痛得程大叔哇哇乱叫,抱着手掌跳开去,她还不解恨。回头抄起一把扫帚,便往他身上揍:“打呀,你打呀!老娘要是再任你欺负,我的名字就倒着写!”
程大叔虽然知道妻子性情暴躁,却从来都享受惯她的温柔小意,就算是这段时间闹翻了,也顶多是被骂几句,哪里料到会遭受如此暴力对待?于是他被她打得满院子乱窜,不停地喊痛,院外的人看了都觉得好笑,石掌柜从方才起就一直心急。却被胡飞拉住了,如今看着姐姐终于发泄出来,暗暗叹息一声,到底没再插手。胡飞低声跟他说了几句,他便点点头,托几个相熟的街坊帮忙照看姐姐,就带着胡飞回家去取钱。
春瑛踮高了脚在巷中探头往里看,看到这里,也觉得有几分快意,程大叔这种极品,早该给他点教训了,如果再给他好脸色,他还以为别人没了他不行呢,以后就更是得意得尾巴都翘上天了。
程大娘骂到口干,终于停下来歇口气,程大叔一边求饶一边气喘吁吁地躲到院角,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身上也沾满尘土,狼狈得很,扫帚掉落的竹枝散落在他头发上,乱糟糟的活象个鸡窝。
有邻居见他可怜,便劝程大娘:“好歹夫妻一场,他既知错了,你便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孩子还小呢,总不能离了亲爹,你出过气便算了吧。”
程大娘瞄着丈夫,似乎有些意动,程大叔忙扑到她面前,抱住她的腿,哭道:“好娘子,我知错了,我以后再不看别的女人一眼,我会振作起来,多多挣银子,叫你和孩子们一辈子享福!”
程大娘眼中闪过一丝悲哀,才板起脸道:“真知错了?好,我便饶了你。只是你给我听好了!若不愿流落街头,想仍旧在这里住着,就给我收起花花肠子。往后你就在我兄弟的店里打杂,什么时候我说可以了,你才能再出门贩布!只许在顺天府境内!天天都要回家,若有一晚上没回来,以后就休想进我家的门!”
程大叔的表情有些扭曲:“这……这怎么行?我做了十几年松江布生意,如今才叫我去打杂……”
“不肯?那就给我滚!”
“我肯我肯!”
程大娘满意地昂起头:“如今入秋了,我兄弟店里剩了不少夏天用的料子,你先想办法将它们卖掉吧,不许贱卖!”
程大叔一脸难色,却只有听从的份。
见程家夫妻没再闹了,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春瑛郁闷地靠在巷口的墙上,不一会儿,便看到胡飞跟着石掌柜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