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屋檐,微风凉凉,月明星稀,四下一片静谧。
黎羲浅望着终于舍得回来的人,撑着把手站了起来,语气有些自嘲:“谢长语我原本准备许多话要问你,也有无数的话想给你说,你到时很好,分明知道我在等你,却是现在才回来。”她步步朝着他而去:“妄自我还以为谢小侯爷惊艳绝绝,如今做了侯爷承袭爵位,居然蠢城这样!”
谢长语依旧那副纨绔模样,走到旁边太师椅坐着,自顾自道:“吃饭了吗?点了兵马累的晃,去备下些饭食来。”
“谢长语!你可知道战场是什么模样?”黎羲浅走到他面前,半蹲下身子,主动拉住他的手背:“尸体成山,土地都是黑色沉积鲜血,那不是儿戏,每天要死多少人你明白吗,即便你有三头六臂都阻挡不住的,马革裹尸你明白吗?”
谢长语望着忽然眼红的人呢,好笑起来,声音清润:“你这话说的,倒像是本侯有去无回似的,既然他们都想要本侯去,本侯立下战功回来不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你要那些劳什子玩意做什么!不可锦上添花也不是雪中送炭!还要拼死搏杀!不好,你喜欢这些做什么!还有什么比活着更加重要的!”
她是活过两次的人!比谁都明白生命的可贵!
谢长语才多大!他惊才艳艳的人生才开始!“你不明白,谢长语你难道不明白?我三哥告诉我,朝堂谏言的都是芳华长公主的人。”
“宁远侯府可不是普通人能够进谏的,妄自我还觉得你聪明——”
黎羲浅猛然跪在他面前,不敢相信,是明慧帝?根本要下手的就是明慧帝?她忽然之间便是觉得全身无力起来,自嘲的笑了笑,拉住谢长语的手更加用力起来:“所以,所以你还要去,你不知道等着你的是什么?”
“我收下三百暗卫,我不想死谁都不能动我,我以援军头衔而去,赢与我无关,若是输就是我的问题了,三日后我就要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段则是半年长着一年,我终会回来。”
黎羲浅怔了怔,使劲摇头:“谢长语你不能去,真的不能去,你怎么聪明,如何不知道陛下如何想法,不管输赢你和战事都无关,一路危险,你看着是个金贵体面的人,没有了太后你是个什么模样你不知道?太后突然重病,消息全部封闭,就是要堵住你的后路——”
谢长语外嫩内热,比谁都敬重太后娘娘,绝对不会做任何让她难受的事情,此刻去求他必然能够抵挡下来,她道:“去求太后。”
上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