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雪大,更加寒冷,黎羲浅将佛经送到万皇寺,上了两柱清香,起身就要赶回去,倒是想着方玉的牌位放在此处超生,便又屏退太后的两个老嬷嬷,带着菘蓝锦纹去了后殿。
两个丫头将香蜡纸钱递给黎羲浅守着殿外,刚刚关上门,黎羲浅余光便扫到站在不远处的男人,一声白金长袍,紫玉金冠,器宇不凡,她捏着竹篮躬身,似乎就和见到普通人一般,说出话倒是惊骇:“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
景泽伯慢悠悠转了转扳指,理了理衣领看着走到方玉牌位上细心擦拭起来的人,挽着衣袖道:“皇祖母病重召见你,就是让你来送佛经的,可见对你还真有几分寻常,本太子倒是忘记了,能得到谢长语喜欢的,皇祖母照单全收。”
黎羲浅深深看了他一眼,那个皇子在公主没有眼线,太后病榻怕是明慧帝都心照不宣,只因为顺从老人家心意,她将香蜡给方玉奉上,讥笑起来:“怎么,太子殿下上次谋杀不成,今日要亲自下手了?”
景泽伯抿唇笑道:“本太子从不说发生过的事情,伤自尊,不过逼得谢长语露出些底牌,这个意外之喜,也足够。”他说完,两步走到黎羲浅面前:“有趣,蝶韵公主杀了你嫂子,你毫无迟疑就杀了她,嫉恶如仇,一报还一报,果真有趣,难怪景泽宜在你的栽培下,如虎添翼,暗地里面让本太子连连翻跟头。
她喜欢这个女人,危险又带着娇媚,让人欲罢不能,她是最柔和的武器,懂得盘算政局筹谋大事,上好的双刃刀,这样的女子就应该属于最位高权重的人,谢长语不配得到,景泽宜不配得到。
景泽伯的笑意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几分讥讽:“黎羲浅,宁远侯已经死了,可突厥未退,你猜下一个去的会是谁,这几日谢长语闭门不出,可本太子的探子却是看着他在收集边疆情报。”
黎羲浅终于有了反应,一个眼刀摔倒她身上:“陛下不会让宁远侯没有后,太子殿下身为储君,文武双全,何不想想会不会有人将你推出去。”用谢长语来威胁她?亏得他也想得出来,长辈死去丁忧三年,如今宁远侯就一个姨娘和嫁出去的庶女,宁远侯只有一根独苗,明慧帝即便想要去碰,那些御使大夫也绝对泪洒金銮殿!
“事在人为。”景泽伯一把将人漏到她面前,抓住她的双手,耻笑起来:“叫啊,有本事你大声的叫啊,你的婢女我的侍卫都在外面,皆是你父亲就会亲自把你抬到我的府中,黎羲浅,看来你也不蠢。”
黎羲浅反唇相讥:“那个女子不把清白闺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