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白日睡得太久,黎羲浅迟迟没有睡意,自己拿着竹片弄着灯芯,瘸着腿去旁边拿来本书继续看了起来,太后送了的赏赐之中,有不少孤本,还有历史解读,诗词歌赋以及风花雪月的小故事本子,有了零星的两本前朝史书,以及南齐风土人情的介绍地方游记。
她是宫廷里面打滚的人,除开金银珠宝金箔丝绸是照常的恩赐,多出这些的恩裳,都一定别有用意,黎羲浅抿了抿嘴唇,想来是知道自己是个井底之蛙,有意帮衬自己,他举自己就是践踏黎柳柳,她自然要珍惜太后的恩宠。
正看的入迷,突然听到门外有动静,她这院子人少,又拨过去三个人伺候菘蓝他们去了,书香被自己支开了,是绝对不会出现什么异样的声音。
轻微的敲门声,黎羲浅这下听得极为清楚,像是朝着窗户看去,以为是谢长语又来了,她刚刚一瘸一拐的景窗户都给锁上了,这人要来就只能敲开了。
抬眼看去没有声响,思忖片刻,黎羲浅走过去打开门,她倒是不害怕有那个作死的来找自己,自己这里看着富贵,值钱的东西极少,要去还不如去黎柳柳的院子去。
哪知道一打开门,就看着面前站着人,黎羲浅一怔,手里拿着的烛台轻轻颤抖了一下,忽的发现居然是谢长语,她眉眼带着疑惑:‘小侯爷,你怎么——’
感觉这个人呢不对劲,怎么说,谢长语极其注意自己形态,坐有坐相站有站相,此刻却是一只手靠着门槛的地方,那脸色不知道是外面下雪的原因,还是什么,显得苍白的很。
刚刚那身白色洒脱的白泽西秀锦袍也变成了黑色的夜行衣,肃杀寒冷的模样让人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黎羲浅看着他:‘你怎么了?’
谢长语依旧用着一贯对着她的笑脸。黎羲浅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着他一头栽倒自己身上。
“谢长语。”黎羲浅脚上还有伤,自己都是站不稳,急忙一手抓住小烛台,一手撑着门框,感觉那人脑袋耷拉在自己径子窝里面气息极其的不稳定。
黎羲浅慌忙的拿手拍着他的背上,却摸到黏糊糊湿漉漉的一片,心中一赫,此刻接着烛台的温暖,细细的可以闻到血腥气息,而且极其的浓重,若不是隆冬,这身血腥的味道,怕是要惹出大麻烦来的。
“除夕!”黎羲浅将人艰难的一拖一拽的丢到床上,使劲的给他翻身,让他不将血迹落到自己床榻上,拿着脏衣服胡乱的给他按在背上“除夕!”她加大了声音,这人是谢长语的贴身侍卫,必然是跟着来的,怎么不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