菘蓝和锦纹将黎羲浅扶下马车,阳光小暖,马车上的少女施施然的迈下步子,接着日光,只见少女穿着银白色的缂丝锦缎百花暗纹绣上袄,下面一条青色梨花云锦浅长裙,青色海棠图案披风,垂耳髻,珍珠簪,杏眼圆乎,小脸婴儿肥,原本明媚天真的脸庞,因为那眼中淡淡的厉色,竟然有了逼人的端庄肃穆。
看着诺大牌匾上龙凤飞舞的太子府三个字,黎羲浅心中忍不住的冷笑起来,念着自己愤恨死前悲愤,老天有眼,她再世重生。现在的她可不是上辈子京城人人拿捏嘲讽的丞相家的软弱无能的草包姑娘,而是经过夺嫡,背叛,丧子,丧女的黎羲浅。
黎羲浅对于景泽伯的点点滴滴是刻入了骨子之中,当初自己因为东宫的拜帖激动的热泪盈眶,可谁知一去接待自己的便是宠妃石玉月,她将自己推入湖水之中,水底坚硬的石头在黎羲浅的额头留下深深的疤痕,最后还贼喊捉贼,让景泽伯给自己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菘蓝看着太子府门口一个迎接的人都没有,愣了愣,张口:“这是什么情况,怎么都没有婢女小厮来迎接,莫不是我们记错时辰了?”
黎羲浅扫了诺大的门庭,心中越发冷笑起来,当年自己就是懵懂无知,不明所以的自己走了进去,被人任意辱骂拿捏自己,说自己不知体统,丢人现眼,懦弱的自己只能任其宰割凌辱。
现在想想,都觉得欺人太甚的很。
“太子府怎么会无人迎接,显然是有意为之,你们看那大门还是敞开的,说明给我们帖子的人是想让我们不受规矩的进去。”黎羲浅心中冷笑,这样偷偷摸摸给人下绊子的手段,在她这位经历过后宫无数明争暗斗的贵妃面前,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罢了。
锦纹愤然道:“这指婚的圣旨还未下,这月妃娘娘就要给小姐使坏,传出去便是要说我丞相府门风不正了!简直欺人太甚了些!”
是啊,没人迎接擅自入门,说是刺客有意暗杀太子都能坐实,还会说丞相府目无法纪纲常,不进去,拿着太子的帖子这是大不敬之罪,对与错都被门里面的人摆弄。
“小姐可还是要进去?”锦纹见着她一直望着门匾小心询问。
“进啊。”黎羲浅果断道,目光却移到了侧面的道路上,“不过在等一会。”
菘蓝锦纹面面相觑都不在做声。
她目光所及之处,慢慢的出现一辆堂皇大气的马车,四马拉车,在大周乃是王侯之上的待遇,马车两步挂着雪雁银铃,急促的马蹄声搅合铃铛之音,行人们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