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京城若再待下去,我和我全家可能都要死在这了。”安星辰苦笑着,却又故作开心的说道,“月离姐姐在石洲,姓云的也去石洲了,石洲是你的地界,我去了难道你还不欢迎?”
“发生了什么事?”言禅衣无法理解那句她和她的全家可能都要死在这京城的意思。
“如今明面上虽是你夫君位高权重,但李家的手又长又多,我爹是兵部尚书,那李家大公子是兵部监察使,原本就有着诸多摩擦,现在他家坐大了,我家便自然而然要给他们腾位子了。”安星辰无所谓的笑了笑,“你不用担心我,我爹虽然有些固执,但对着如今这乌烟瘴气的朝堂,也早有了退意,说不定过不了几日我便能带着我爹娘一起,去石洲享福了。”
言禅衣没有说话,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又是和李家有关,李家到底强大到了什么程度,才连苏若水这摄政王也不敢轻易动摇?
“我一直被关在苏若水的后院里,消息闭塞,你可知如今边城战事如何了?”言禅衣知道安星辰已经有了打算,便不再追问她的家事,而是问起了边城的情况。
“姓云的说你肯定会想办法来找我打听的,嘿嘿,有封信给你。”安星辰的情绪很快就平复下来,又是一脸的喜笑颜开,她伸手在自己的霞色云锦枕套里一顿摸索,掏出了一封皱巴巴的信来,“那个……这信在我这待的有些久了,所以有些皱了。”
言禅衣笑了笑,心中却是满满的感动。安星辰定然是知道自己的府里有着苏若水的眼线,这才一直将信件塞在这枕套里每天枕着睡吧?
“还有,若是我走了,金玉满堂的钱掌柜是个可以信赖之人,你有什么事他至少也能帮忙传个话什么的。”安星辰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若不是困极了,她能跟言禅衣唠嗑到天亮去。
言禅衣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安星辰聊着,还说起了许多当年的趣事,一直等到安星辰睡着了,言禅衣这才坐到安星辰的软塌上,借着那微弱的留夜烛火,将那封信拆开来看。
原以为只是云玄机的信,却不曾想内里还夹着一张纸,是未有尘写来的。
上面只有四个字,“保重,等你。”
连个署名都没有,但那穿透信纸的下笔力道,和每一笔的转圜,都是言禅衣最为熟悉的,属于未有尘的笔迹。
言禅衣微微红了眼眶,他不知道他的一句等你,能给她多少坚持下去的勇气。
言禅衣来不及过多的伤感,赶紧又打开云玄机的信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