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龛一愣,再盯着旁边的颅骨看了一会,不自觉的绕行起来。
江远也不管那么多,继续做该颅骨的3d建模。
这个步骤放到互联网公司或者游戏公司里去,工作量和费用都是不会少的。只能说,社会化的公司的变现能力,比法医要强太多了。
“眼眶趋近于圆形,眉弓不明显,梨状孔也偏圆,所以是女性颅骨。”
“颅顶有外伤痕迹,但从擦痕来看,应该是死后伤痕。”
“年龄可以通过牙齿的磨损来判断,再一个是颅缝吧,这方面的话,我得查一下资料。”
詹龛看着颅骨,一面思考一面回答,倒是渐渐熟练起来。
江远这时“恩”的一声,道:“你去查。”
詹龛一愣,没办法,洗干净手,再拍几张照片,出去翻书去了。
说来简单,做起来难。
就好像一个感冒的症状,可以是肺炎造成的,也可以是压力造成的,所谓可炎可闲是也。普通人可能得了一辈子的感冒,也总结不出什么准确的经验,跟大部分医生一样。
人类学也是差不多的。观点是观点,分析是分析,书里写的头头是道,数据列的详细清晰,可反馈到现场,根本就是两码事。
詹龛平时没有做过多少法医人类学的工作,此时要回答江远的问题,顿感焦头烂额。
只是隐约间,他也察觉到了江远问话的意思。
大佬是不会花费时间和精力,问一个小崽子问题,只为了让他出丑的。
大佬甚至都不会通过这种方式来表现自己。
詹龛也因此查的很认真,且忍住了偷偷问师兄们的冲动。
京局的解剖中心又大又好,内部也是卷的很,如果只像是普通县局的法医们那样,全靠法医病理学和法医临床学打天下,到最后,真的就只能做最苦最累的活了。
刷刷……
詹龛飞快的翻着书,同时还要盯着电脑屏幕敲。
根据牙齿的磨损来判断年龄,思路是很简单的,因为恒牙的不可再生性,活的越久用的越久,牙齿的磨损度自然越高。
但这就好像经常有人会说的话,“20岁的人,40岁的牙齿”,可对法医来说,你要是把一个20岁的人的年龄判断成40岁,挨骂冤吗?
受害人从小生活富足,以至于天天都吃粗粮,死的又早,法医又将如何得出结论?
“牙齿磨损不靠谱啊。”詹龛琢磨着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