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瞧见他的神情,笑声也越来越妩媚,越来越欢快,令年轻的和尚更不知该如何是好。
“吃了泼天的屎!谁给你们的狗胆戏弄佛爷呢!”
在无明几乎想找个地缝钻下去时,漆金廷的老鸨气急败坏叉着腰,终于,骂骂咧咧闯了进来。
这个老女人跳起脚来的时候,仿佛真有一种好像统率着千军万马的英雄气魄。刚才还婉约妖娆的女人们一瞬间都变成了乖乖的鹌鹑,就连无明也被狠狠震住,呆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走了,别像个傻子!”
旁边突然伸出一只小手,用力扯了扯他的腰带,无明点了点头,然后顺从地被小手牵走。
他们穿过一片竹林,进入漆金廷的后院。这园子分成两块,妓女们都住在前院高大的屋舍里,后院年久失修,除了一片竹林就只有几间低矮的砖房,到处都是及膝的疯长荒草。
在四下无人的僻静处,小手的主人嫌弃撒开无明腰带,她蹦了蹦,爬到竹林边的假山上,那双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无明,像一只好奇而骄傲的野猫。
“喂,和尚。”
她开口:“你干嘛总是来漆金廷给这些妓女讲经?”
“我过几日要下山,老师担心我会被山下的美色迷惑,让我来修骷髅白骨观。”他在竹荫下昂起头,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老师说我这叫炼心,红尘炼心。”
“哦。”
“嗯。”
“嗯???嗯个鬼啊嗯嗯嗯!你是不是傻?秃驴吗!”
“……”
无明摸着头,苦恼地笑了起来。
“小秋姑娘,你怎么了?”
他认识这个妓院的小小杂役,妓女们叫她小秋,无明也叫她小秋姑娘,在漆金廷讲经的这段日子,无明想,他们应该已经成为朋友了。
“小秋,小秋,这名字蠢死了!”爬在假山上的女孩骄傲昂着头:“我不叫小秋了!”
“嗯。”
“我现在叫丹秋!”见无明仍是一脸懵懂,她鄙夷撇撇嘴,又耐心解释道:“漆金廷的姑娘们都有花名,像什么梓亭、染青、当夏,都是顶好听的花名!我也不能比她们差!”
“你自己取的?”
“不行吗!”
“丹秋不好。”无明认真想了半响,还是摇头如实开口:“我曾见古书上有‘未及上翠微’一句,意蕴极美,小秋姑娘不妨取‘微’字为名,如此可好?”
“哪本古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