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浊:劫浊、见浊、烦恼浊、众生浊、命浊。
无怀便是被五浊初始的劫浊困了数百年,苦苦等候,却始终未有灵光,直到前往南海后,才终于见到了前景。
“劫浊、见浊、烦恼浊、众生浊、命浊,度尽这五浊,便是人仙正道!”
无怀侃侃而谈道:“劫浊,是时命之劫,一旦开了劫数,浑身寿数便飞速流失,无法停止,勘不破劫浊,纵然你神通无量,法力无穷,也得沦为白骨一堆。”
“见浊,这个劫数虽是五浊最易的一浊,但凡根基深厚些,都能从容度过,但这一浊,也可以说是后患最深,最为凶险的一浊。”
说到此处时,无怀停下嘴,这个笼罩在金色天灯里的赤面僧人忽得伸出手,遥遥一指,朝白术示意道:
“你看他。”
白术不明所以回过头,见远处大峰之上,头戴高冠的陈杼跪坐在席子上,手里捧着一卷经书,面容方正肃穆。
察觉到白术的目光,这个疯得过分的男人回过头,对白术和善微笑,点了点头。
“见过陈季子吗?”
“见过。”
“如何?”
“人物清俊,品量高雅。”白术回想了一下,答道:“依弟子看,他的确出俗。”
“昔年的陈杼,就是现在的陈季子,某些程度上,甚至犹有过之。毕竟陈季子输给了你,而陈杼生平,同境中还未曾有过败绩。”
无怀眼底闪过一丝唏嘘,淡淡道:
“他出身甚高,是洛江陈氏的嫡脉,习了《增一经》,更是剑心天成,十三岁时,陈杼注解了《文华》,被乐正一脉的儒生青目相对,连我国的正统一脉,北卫的王象一脉,都盛赞陈杼的才学。”
“等到二十七岁,旭山以南的春秋学宫,便都习了陈杼编纂的书册,六十五岁,西楚的儒生,便几乎奉了陈杼当做乐正一脉的道统主……”
“编修《本义书》,诠释先天象学,注解三十六经,是我——”
山峰上,陈杼微笑回过身,昂然接口道:
“是我,平了大乐正和小乐正的道统争论,是我,开了儒学一脉的新天!”
“老陈喜欢说笑话这点,关了数百年,还是没改啊。”
无怀淡淡瞥了陈杼一眼,对白术道:“善与人同,舍己从人,乐取于人以为善……他杀了无数人,把无数人都化成了自己血海的一份,可在那之前,陈杼,他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君子,行为端正,没什么可指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