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想认命。”
皇帝说到这稍作停顿,眉宇之间是遗憾是失望。
张汤则是满心的震惊,因为这是陛下第一次对臣子直接说出对徐绩的不满。
“朕曾亲口和徐绩说过,纵然朝堂改制他依然是首辅之臣,朕习惯也喜欢把事情都放在明处来说,可咱们的徐公不习惯也不喜欢。”
皇帝看向张汤:“刚才你也是第一次对朕不满,这不满压了五六年才敢说出口,你问朕当时为什么不让你彻查,你其实早已想过答案,你只不过是在耍滑头,想让朕亲口说出来罢了。”
张汤俯身:“臣,确实曾妄揣圣意。”
皇帝道:“说说看。”
张汤跟着皇帝的脚步,一边走一边说道:“臣猜测,陛下这近六年来非但没有让臣彻查当年唐安臣之案,反而对徐绩略显纵容,是因为陛下想让他做那个拨弄风浪的人。”
皇帝道:“话说的这么委婉,是怕朕把你说的话报告给徐相?”
张汤连忙俯身:“臣不敢,臣只是愚钝,唯恐说错了。”
皇帝道:“说错了有什么,朕因为谁说错话而罢了谁的官还是斩了谁的头?”
张汤看向皇帝:“陛下扣俸禄”
皇帝一摆手:“今日不扣。”
张汤松了口气。
他继续说道:“这几年来徐绩都在拨弄文武之间的是非矛盾,陛下大部分时候听之任之,是因为朝廷从来都就不该一团和气,文武一团和气的结果只能是陛下被蒙蔽。”
皇帝道:“就这一句话,你比陆重楼要强。”
这话说的随意,可张汤马上就反应过来陆重楼这几年并未起势的缘故大概如此。
陛下曾经极看重陆重楼,甚至比看重徐绩还要看重,很长一段时间内,朝臣们都在猜测徐绩的接任者就是如今官任吏部尚书的陆大人。
皇帝边走边说:“陆重楼有一样不好,他和徐绩都觉得既然国家安稳昌盛太平就该放松军备,就该让将军们解甲归田,就该由文官来指挥武将。”
张汤道:“没办法,不只是那两位,朝中如此想的人多的数不清。”
皇帝笑了笑:“没办法?朕是吃白饭的?”
张汤道:“臣是说,臣没办法。”
皇帝白了他一眼:“接着说你的。”
张汤道:“臣以为,这几年来徐绩越发跋扈放肆,暴露出来的也就更多,陛下要看的不只是徐绩的错,还有武将的错,就拿渭川郡和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