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姨忙说好,摘掉了落在盆里的几片枯叶,拿在手里出去了。
梁稚翻着笔记本,忽有东西雪片似的飞了出来,从她胸口滑下去,落在了地板上。
她手臂垂下去,捡起来一看,一下愣住。
那是一张她与楼问津的合影。
楼问津来梁家做事的第二年,父亲梁廷昭倚重他,应酬的场合都要带他出席,彼时梁廷昭有一位生意伙伴喜好赛马,梁廷昭就给楼问津派了任务,叫他两周内将马术学会。
梁稚几乎擅长一切运动,骑马也不在话下,便毛遂自荐,做了楼问津的马术老师。结果这位学生天资聪颖,几乎上手便会。
彼时,马场有一匹马叫做凯瑟琳,凭借母马的身份,在90%皆是公马的赛马场上,拼出了极为亮眼的成绩。此外,又生得通体纯黑,全无一点杂色。长相、赛绩皆是绝佳的凯瑟琳,自然成了风头正盛的明星。
这合影,就是梁稚和楼问津,同刚刚结束了一天训练的凯瑟琳一同拍摄的。
两人都穿马术服,白色半胶马裤与黑色马靴穿在楼问津身上,尤显得他身形颀长,英俊洒然。
梁稚将合影拿在手里,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
忽地两指用力,将相片上的楼问津撕了下来,独留自己与威风凛凛的凯瑟琳。
她瞧着孤零零的楼问津,心里舒爽许多,只可惜,这就是她与楼问津唯一的合照了,不然定要撕个痛快。
去年十一月,她邀楼问津去吉隆坡参加毕业典礼,她将相机交给林淑真,请她帮忙拍一张照片以作留念,可快门将要按下的一瞬间,楼问津便借故有事走远了,后来同学借走了相机,那合影到底是没有拍成。
梁稚将撕成两半的相片往茶几随意一扔,仍旧翻看笔记,可不知道为什么,骤然心不在焉起来。
她往茶几上望去,叹口气,正打算把相片仍旧夹回笔记本里时,忽地响起敲门声。
门是半开的,梁稚探头去看是哪个不长眼,敲门的是宝星,在他身后,跟着楼问津。
算来,距离上一回试婚纱,楼问津把她气个半死,已经过去一周了。
梁稚今日穿了一条繁复层叠的印花连身裙,躺着的时候,那裙摆倒折下来,铺散得乱七八糟。
她立马坐起身,将裙摆一理,绷着脸问道:“你来做什么?”
楼问津径直进门,往她对面沙发上一坐。
他正欲开口,目光瞧见了茶几上的东西,立即伸出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