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至敏抱着那一堆东西,表情十分精彩。
一盏茶过后,冯宝山苦笑着进来告辞:“天色不早,我该走了,多谢诸位款待。”
檀悠悠和裴融从容不迫地起身:“我们也该走了。”
两口子顺理成章和冯宝山一同出了门,同时开口:“怎么样了?”
“檀大人提了几个条件。”冯宝山掰着自己又黑又粗的手指,一条一条地数给他们听:“第一,要家父并我家舅父同来;第二,还要把杨舅父一起请过来;第三,何家必须来个作得了主的;第四,要在当天把所有该说的事情全部说清楚,并且立下字据。”
“譬如说?”
“譬如我娘的嫁妆,譬如我家继母何去何从,譬如将来若是发生不该有的事,又该怎么应对……”
冯宝山愁得都要哭了:“第一第二都好说,第三怕是难得成,第四,也难。”
何家这会儿还在闹腾呢,又如何肯出面表态退让?至于他母亲留下的嫁妆,也多是齐全不了的,算是家丑,他爹肯定不干。再说将来,谁知道会如何?
“确实有些为难人。”裴融公正地评论:“我感觉岳父不太乐意呢。”
冯宝山沉痛点头:“我也觉着,其实吧……向光兄……”他抬头看向裴融,“我觉着咱俩也差不多啊,从某方面来说,我比你还好那么一丢丢啊……为什么呢?”
“呵~”裴融冷笑,“从个头和肉量来说,你确实比我多得多……”
“停!”檀悠悠果断出手阻止内耗,“崇厚,这事儿只能靠你自己了,我们谁都帮不上,爱莫能助!”
冯宝山抓着头,步履蹒跚地离去,那背影,失魂落魄的,仿佛随时都可能疯掉。
裴融同情地道:“可怜,太可怜了!悠悠,你怎么看?”
“我爹未必非要他做到,不过想试探他的能力手腕和决心罢了。”檀悠悠邀请裴某人跟她一起坐马车:“天气寒凉,夫君重伤初愈,算是老弱病残之一,理当乘车。向光,你怎么看?”
“喏。”裴融朝她深施一礼,严肃地上了车,在她身旁坐下,长臂一伸,很自然地将她揽入怀中。
檀悠悠佯作推却:“不要啦,坐有坐相,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裴融肃穆地道:“我自在我家车上搂我的妻,与他人何干?”
檀悠悠给他鼓掌:“这才叫名士呢!你之前那种只能叫做冥顽不化!”
次日,檀至锦夫妇三朝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