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逃避被强迫着收下“财产管理权”,檀悠悠一大早就收拾着准备出门,美其名曰:外松内紧。
裴融扶着门框,不甘不愿地目送她登车,心里眼里满是不平。
他伤着呢,这狠心的女人不在一旁守着他,却要出门去闲逛……虽然人家自己说是去做生意,但谁知道呢?
好吧,他承认其实只是羡慕檀悠悠可以轻松自如随便逛,他却只能窝在家里养伤。
檀悠悠好多天没出门,难得有机会透气,整个人都是明媚的:“夫君啊,我今日会回来得略晚,毕竟是要去请师傅,得和人谈条件呢。”
她这些日子专心照顾裴融,江福生却是没闲着——这老匠人一心只想恢复昔日梅氏荣光,想着江宁那边的造纸匠人多半再难打听到,便自个儿四处寻访,还真叫他问到京郊牛家村有个何记纸坊,父子二人,从江南来,祖传手艺,制出的纸张很不错。
他自己前去探访了好几次,想要说动那父子俩签个长工,来给檀悠悠做活。
奈何那父子二人心眼死,一心害怕被人偷学了技艺,饿死了自己,怎么都不肯答应进店帮忙,只愿意卖成品纸张。
但他们父子人手太少,作坊设施也简单,便是日夜劳作,也做不出多少好纸,明显供应不上。
江福生嘴笨,实在没办法说动何氏父子,只好把禀了檀悠悠,望着她得了闲暇,抽空把这事儿办了,也算了却他心中一桩大事。
檀悠悠前些天是顾不上,现下正愁找不到机会,哪里还有拖沓不办的道理?自是兴兴头头忙着要出门。
人上了车,瞧着眼巴巴看着自己的裴融,却又觉着这人有些可怜,便又下了车,上前拉着他的袖子轻声道:“你在家乖乖的啊,我尽早回来。”
裴融一本正经地道:“出门在外注意安全,早去早回。”顿了顿,压低声音:“晚上我要吃鱼片粥,要你亲手做的。”
仿似撒娇一般。
檀悠悠心里一动,低咳一声,拍拍他的手,严肃且认真:“知道了,你让人提前备好鱼,要大鱼,越大刺越少。”
裴融得了她允诺,刚还皱着的两道浓眉立时松了开去,不放心地又叫了几个护院跟上:“多事之秋,小心为上。”
“知道了,知道了……”檀悠悠见他没完没了,干脆利落地上了车,催促车夫:“走……”
“走”字尚未说完,裴融又道:“走慢些,平稳些,别抖着了,你是有身子的人……”
“走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