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得眼睛眯了起来,火气也没那么足了。
裴融心中自有壮志,奈何没有机会施展,机会就在眼前,当真蠢蠢欲动,然而想到家中的妻女,最终狠狠按下这心思,肃穆地道:“请陛下恕罪,微臣非是朝官,不能参政议政。”
皇帝冷嗤一声,吐出一块鸡骨,嘲讽地道:“你当众痛斥二皇子,算不算参政议政?”
意思是都到这份上了,就别装了吧。
裴融严肃地否认:“回陛下的话,微臣当时奉的是师徒之义。二皇子曾与微臣同在先师门下学习,有同门之谊,为着先师,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二皇子做错了事。其后,二皇子又由陛下指派,同在御前听臣讲经,这便有了师徒之义。微臣说他几句,不算越位。”
“呵~真会说,推得一干二净。”皇帝又吐出一块鸡骨头,看着余下的鸡翅缓缓说道:“朕想给你一个机会,去查一人。”
裴融头皮一阵酸麻,危机空前。
他猛然抬头,看向皇帝,语气坚决:“禀陛下,微臣只想一心治学,善待妻儿,看着儿女长大成人,成家立业……”
皇帝又夹起一块鸡翅,钢牙利齿,撕咬得飞快,不过片刻功夫,鸡翅便只剩下零零碎碎一堆骨头。
他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擦净嘴唇,淡笑着回视裴融:“你想要的,朕都能给你。”
裴融还想再说,皇帝挥挥手:“罢了,先回去好好想想,再来回话。别急!”
裴融低头退下,面无表情地往外走,又听皇帝在身后大声道:“下次可让你媳妇做什么鱼豆花来尝尝。那东西不好弄,可让她入宫做了敬上。”
裴融顿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皇帝。
鱼豆花必须要吃热的新鲜的,再热过就腥了,从他家到皇宫距离远,不方便,是以檀悠悠从未敬到御前。
袁宝来也没尝过这道菜,那么,是谁说给皇帝听的呢?
皇帝冲着他勾唇一笑,示意值守的宫人把房门关上。
雕花门扇将裴融隔绝在外,他抬起头来看着湛蓝色的天空,遍体生寒。
或是命运本就如此,永远也逃不过这宿命么?
裴融行到宫外,并不立即归家,先骑着马四处走了一圈,觉着心情差不多了,这才往家走。
不想才走到白云巷附近,迎面就来了寻他的下人,老远就叫道:“世子快些归家,老侯爷来了!”
裴融以为自己听错了:“老侯爷来了?”
宫中并未有旨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