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阿嚏!”
“叮咚”的琵琶声中,不断传来喷嚏声。
“这是第七个还是第八个喷嚏?”檀至锦很认真地向裴融询问:“我没数清楚,向光记得不?”
“记不得!”裴融阴沉着脸,抬脚对准檀悠悠的脚尖,正准备往下踩,檀悠悠就叫起来:“夫君你又踩到我的脚了。我不和你坐了,大哥,咱们换位子。”
檀至锦竟然真的和她换了座位,语重心长地和裴融说道:“向光啊,就算要收妾室,也要找端庄文雅的,这个叫什么沉香的,不太合适,太丢人了。”
“我没想收妾室!”裴融急了,转眼看到檀悠悠看笑话的模样,心里的气一拱一拱的,便道:“就算要收也得再过几年。”
“啧……”檀至锦不和他说话了,转身埋头猛吃,表示已经划清界限。
梅姨娘稳重得很,从始至终都是笑眯眯的,不发表任何看法,只给几个孩子夹菜,不时劝一句:“多吃些,天气冷。”
檀如意偏着头打量一番裴融,再看看檀悠悠,神秘一笑,也不出声。
檀悠悠则是和气地道:“来人啊,给沉香姑娘披上斗篷,别冻着了。”
鲍家的取了一件斗篷走到屏风后,鄙夷地瞅着眼泪汪汪的沉香,低声道:“姑娘真是从宫里来的吗?怎么看都不像啊,实在是太骚了。”
沉香震惊地睁大眼睛:“你……”
“你什么你?”鲍家的把斗篷兜头扔到沉香身上,低声道:“咱们家见不得这种伤风败俗的。”
沉香屈辱的落下泪来,接着又忍不住地打了一串喷嚏。她太委屈了,也没人告诉过她,今晚这家宴还有其他人在场啊。
她一直就以为,裴家只有裴融和檀悠悠两个主人呢,谁晓得还有檀家人也在场。
她当时也觉着不妥,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来不及后悔了啊。
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她一定会吃的,真的。
“怎么不弹琵琶了啊?”檀悠悠在外问道:“是不是体力不支啦?”
沉香赶紧就坡下驴:“回少奶奶的话,奴婢没本事,扫了您的兴致。”
“这体力真的不行,得多吃些,养壮实一点才好。”檀悠悠温和地吩咐鲍家的:“送沉香姑娘回去吧,叫厨房给她送晚饭,饭菜要好,今日元旦,她又是从宫里来的,不能委屈了。”
“是。”鲍家的彬彬有礼地道:“沉香姑娘,您请。”
沉香裹紧斗篷,悄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