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哭,尴尬又心疼,忙着把碗放下,想抱她哄她又嫌自己脏,便只叹息着道:“别哭,难得见面,你就守着我哭么?”
檀悠悠抽泣着:“你不知道,我不能原谅我自己,蠢得要命啊……走了九十九步,最后一步被这只死老鼠给坏了事!气死我啦!”
裴融想要安慰她,然而饥饿使得他脑子一片混沌,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檀悠悠却又自己好了,拿着带来的鞋袜让他换:“我拿的都是旧衣物,就怕新的好的惹了别人的眼,你反而穿不上。”
“……”裴融沉默地看着忙碌的小妻子,只觉有千言万语想和她说,话到嘴边又觉着喉咙哽得疼,便忍下眼里的潮意,笑道:“想得真周到,没料到你竟然是个过日子的好手。”
“快吃,别说话。只有一刻钟呢。”檀悠悠利落地帮裴融擦了手,塞筷子给他,又忙着帮他换鞋袜。
裴融不肯让她做:“臭,脏。”
檀悠悠见他实在别扭,就没勉强,托着腮蹲在一旁看他吃喝。
这一看,她就看出端倪来了,裴融虽然极力想要保持优雅,但他拿筷子的手是抖的,吃得也很大口,几乎还没嚼碎就咽了下去。
是饥饿。
她总算明白为什么自己刚进来时,裴融没有立刻起来迎接她并出声,他那个时候怕是饿坏了。他这样忍着,怕是也不想让她知道。
她便不再看裴融,将目光转开打量环境。
一地发霉的乱草,前几天她收来铺盖被褥整整齐齐摆放在墙角,另一只墙角放了个散发着恶臭的瓦罐,此外什么都没有。
檀悠悠想着这牢狱里到处阴暗潮湿,老鼠也不怕人到处乱爬,只怕各种寄生虫也多得很,就想去摸摸裴融的被褥,以便回家再给他送来更换。
刚走两步就被裴融阻止了:“别看了,这里头就这样,你天天换也这样。我没事,挺好的,不用担心。”
“可是……”檀悠悠看着明显消瘦憔悴了许多的裴某人,又有些想哭了,这哪是做证人啊,分明就是来受折磨的。
“听话。”裴融握住她的手,低声道:“你看,我只是吃些苦头而已,并未挨打受伤,这就已经很好了,不是么?”
檀悠悠不敢耽搁他吃喝,就乖巧地听了话:“你快吃。我听你的,别穷讲究了,吃快些,咱俩好说话。”
裴融果然狼吞虎咽起来,一会儿功夫就把檀悠悠拿去的吃食消灭了大半。
檀悠悠悄悄塞一包肉干给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