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睛,只看见沈摇筝正撸着袖子,往他的浴池里倒葱段和八角大料、末了,还扔了几片香叶。
卫陵川:“……”
卫陵川脑仁差点炸了。
怎么回事?
他镇北侯府什么时候,竟成了沈摇筝的天下了?
深吸了一口气,卫陵川近唇瓣被气得少了一层血色:“谁让你进来的。”
“啊?你门口又没人守着,我哪儿知道不让进?”
沈摇筝笑嘻嘻的瞧着满面通红,又碍于一丝不挂,所以不能起身把她踹出去的卫陵川,如羊脂白玉的手往温泉水里一捞:“干嘛啊,你以为我闲的没事儿,来你这儿捣乱的?”
卫陵川没好气的剜了她一眼:“……”
难道不是?
沈摇筝倒也不在意,毕竟,她是真来捣乱的。
不欺负他,她怎么加字数去掀翻东宫。
“你知不知道古人曾云‘春日饮酒茹葱,有通五脏之效’,可别小看了这葱段,它既舒张血管,又促血补气,像这样在周身穴脉按揉,再搭配我给的灵玉膏,对旧伤有奇效。”
卫陵川眸底闪过一抹异样,突然伸手钳住了在岸边的沈摇筝,声色俱厉:“你如何知道我肩上有伤?”
上辈子沈摇筝曾撞破过他沐浴,知道他旧伤落了病,可这辈子,她合该是不知道的。
难不成……
沈摇筝吃疼的“嘶”了一声:“侯爷早些年随老侯爷征战北澜,不慎被毒箭所伤,这事整个大宸不都知道?”
只不过。
没几个人知道他旧伤未愈罢了。
至于她嘛,她可早在送药膏时就想好说辞了。
结果这二傻子当时跟犯病了一样,她说一句他就叭叭一句东宫,害她脑袋一热,都没来得及自圆其说。
“北澜的毒多是从他们那边的奇虫毒草里提炼而成,我大哥当初在老侯爷手下当差,又不是没见识过,我是担心你这伤当初没能稳妥处理,别最后耽搁成什么陈年老疾,你倒好!”
沈摇筝越说越委屈,越委屈越入戏,说到最后,已然摆出反咬一口的险恶嘴脸。
“你不识好人心不说!凶巴巴的凶我不说,还钳着我!你看看,都红了一片!我就不该看在你我都是将门之后,擅自跑来乱多事,担心你干嘛啊?同情你干嘛啊?你耽搁不耽搁、与我又什么干系!”
卫陵川瞧她一副快哭了的架势,连忙将手松了,仿佛是刻在他骨子里的习惯,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