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大概什么价钱?”
交浅最忌言深。沈戈不问林如玉为何要办假路引,只端着无害的笑脸回道,“在下不才,就有搭上这个门道儿。姑娘想以什么身份,去什么地界?”
与小乞丐们有交情,熟知本地的各路消息和门道儿,这沈戈虽年纪不大,但确实担得起“沈哥”这个称呼。林如玉也笑道,“那就有劳沈哥了。什么身份都可以,只要禁得住盘查就成。因由是我与我哥去宣州城寻亲,寻的亲人是我表舅,宣州城穿花巷于柳连。”
林如玉用细细的手指,在满是灰尘的窗台上写下“穿花巷于柳连”六个字。在小姑娘记忆中,于家与林家是故交,但于柳连却是恶狼安自远的走狗。
瞧着窗台上端秀工整的小字,沈戈不由想到了突然失踪的时先生,眼底闪过一丝黯然,抬手将字抹得干干净净后,眼前出现了三块碎银子,银子下边是一只满是划痕的白嫩小手。
看着这只小手,沈戈不禁愣神。
就是这只小手,刚才喀吧一声拽开狗儿的腿,又准确无比地给她接好了。这只小手还把陈胖子家那人背上的伤,像缝破衣裳一样缝起来了。
方才她的手法很是熟练,绝不是第一次接骨。小小年纪就有此等古怪的医术?莫非她吓唬刘大疤痢说的话是真的,她真是五毒教的毒女?
沈戈心里嘀咕着接过银子,转身拿起蓑衣出门。
林如玉上前一步,低声提醒道,“我偷听到马头山的山匪说,上游的卧龙堤很快要撑不住了。”
今年雨水不算多,刚修成一年的卧龙堤怎么可能撑不住?沈戈脑中千回百转,回看向林如玉的脸上却带着乖巧无害的笑容,“多谢。”
若论皮相,沈戈是林如玉两辈子加起来,见过的男子中最好的,也是笑起来最好看的。被人剜过一次心的林如玉,暗暗告诫自己不可再被表象干扰。
林如玉叮嘱林大福躲好,便穿上蓑衣转去侧殿,偷偷取出一张贴身收着的,从小姑娘衣带里找出的银票,放进袖袋中,然后按着沈戈说的地址,去寻陈景成。
凭借放在破口脏碗中的,林中救下男子包袱里的药瓶,小叫花子林如玉被陈家的厨娘以府中还有些剩汤饭为由,叫进家门,请入前厅。
会客厅内,趴在长榻上的虎目短须男子见林如玉身上的衣裳,比树林遇见时还惨上许多,也不多问更没嫌弃。他尽力抬身行抱拳礼,感激道,“恩人送信和救命之恩,鲍励没齿难忘。若恩人有为难之事尽管吩咐,鲍某定倾尽全力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