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逸---舟—”谢千澜咬牙切齿地望着他。
“干嘛?”叶逸舟眉目一闪,面无表情地将书桌上的一本书打开:“凡事要讲诚信,若不愿做,自然要受罚。”
“你!”谢千澜用手指着叶逸舟,静静地盯了叶逸舟一会,但还是最终放开了手指,深吸了一口气道:
“我种,我做就我做,谁怕谁。”谢千澜转了转眸子,心想反正自己也不会种树,若是弄死了可不管。
“可别故意弄死了,青竹会天天在旁看着。”叶逸舟又翻了一页,头也不抬的回应。
谢千澜清澈的眸子冒着更甚的怒火。
该死的叶逸舟!
怕是我肚子的蛔虫吧,居然什么都能猜到。
这家伙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真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就在她暗自咬牙咒骂的时候,一旁的男人又说:“去厨房里给本王端一壶大红袍,另外在到刘嬷嬷那里端一盘紫苏糕过来。”
还没从气愤中缓过来的谢千澜,转过脸望去:“凭什么?你自己有下人,凭什么要我去。”
“嗤---王妃怕不是忘了,你答应过本王,一个月之内,任凭本王的吩咐,负责本王的吃喝玩乐吗?”
谢千澜这才想起有还这么一回事,昨日林谨洛对她没按好心,那么自然是她赌输了。可她一想到一个月内就要受到这阎罗王召之即来,挥之既去得指挥,心中就不爽。
“怎么?枣树的事情想耍赖,这会儿又想耍赖?”叶逸舟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一眼就将她看穿了。
“哪敢,本公主一言既出,四马难追。既然答应了,自然要做,否则的话,就会有辱皇家门楣。”谢千澜最终还是拍了拍胸膛答应了。
叶逸舟看着眼前一脸胡诌的女人,似笑非笑盯着她:“最好如此,否则传出来,只会惹你们皇家的笑话。”
“你放心,本公主还是有分寸的。”
“最好如此”
须臾,叶逸舟静默地坐在椅子,望着桌上还未动过的紫苏糕,脑海里不自觉地闪动着刚刚出门前那傻女人咋咋呼呼,不服气的模样。
“这傻女人气起来,连自己最喜欢吃的糕点都忘记了。”
接下来的几日,整个府内的人都看摄政王在书阁房忙的进进出出的模样,弄得众人对两人的关系一头雾水。
谢千澜拿铁锹正将泥土埋进刚刚种好的树苗里,耳畔就传来了青云的吩咐:“王爷,王妃让你给‘她’泡壶碧螺春。”
她抬起污垢的脸,烦躁的应了一句。
半个时辰后••••
青云又在那吩咐:“王爷,王妃让你给‘她’端一碗紫米粥到内室去,‘她’有些饿了。”
谢千澜不耐烦地应了一句:“知道了,马上来。”
一个时辰后••••
青云又传来声音:“王爷,王妃说要吃燕窝糕,让你给‘她’做。”
谢千澜一忍再忍:“知道了,我这就去。”
三个时辰后••••
青云“王爷,王妃说了,让你陪‘她’去郊外。”
“王八蛋,混蛋,这个不要脸,杀人不眨眼的混蛋,你让他自己去。”
院子里响起了谢千澜阵阵的尖叫声。。。
夜晚明朗,热风来袭。
深夜静悄悄的,街肆旁的一颗槐树在热风下无尽涌动着树枝,企图将那一点点热意散去。
“嗖!”
一只猫咪一跃而过,然后又消失在街道深处。
月光洒落,昏暗的光线烙印在一条小巷子处,划过一道斜影,投射在一间阴暗的屋子。
无人察觉,也无人发现。
“吱呀!”一声!
那扇门被推开,少女迈着娇柔的步子走了进去,她身形娇柔,整个人掩盖在那件黑色的斗篷下,隐秘至极。
浅浅落落的烛火更是将她娇嫩的脸照的阴恻恻的,让人退却。
“来了!”
黑衣人带着面具走上前,面具上的月牙形十分醒目:“东西可带来了?”
少女微微点了点头,将袖口处的一张银票放在了柜子前。
“这位客官,你当我们日月楼是要饭的?区区这点尾款就想打发我们?”
少女抿着嘴,发出细细柔柔的声音:“你们日月楼的生意向来是十拿九稳,可是你们却没将事情办成。”
“呵!”
黑衣人嗤笑,“废话少说,先头我已经说明了,意外不能保证。再说了,那位公主不是在摄政王府昏迷不醒吗?”
“你别得寸进尺,放眼整个晋国,谁愿意帮你接这门生意?”
“呵呵!”
少女柔柔地笑了笑,紧紧地拽了拽袖口,那双眼睛却泛着阴寒:“当时我就吩咐了,务必不能留活口。事都没给我办了,还想拿钱?”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给了?”
“当然!”
“嗖!”
一把飞刀从她的脸部擦过,将那件斗篷从她的头上打落,露出那张娇嫩的脸庞,墨色的青丝掉落在地上。
少女摸了摸自己的脸,低头盯着地上的头发,眸子闪过惶恐。
“你!”
“呵呵!”
黑衣人嘲讽地望了她一眼:“废话少说,我没时间跟你扯淡。日月楼的规矩,你向来清楚。”
“若是银子未到,那么只能拿命来偿。”
该死的日月楼!
事都没有办成,还想要全款。
便宜了那谢千澜,她最好一辈子昏迷,别醒来。
日月楼可是天下第一杀手组织,那杀人之术可是出了名的。
这里可不比宫中,罢了,先忍忍。
若是引火上身,遭来祸端就不好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再一次咬了咬牙,从衣襟出拿出一叠银票放在柜子上,“票子给你。”
黑衣人接过银子点了点,确认数额后,这才笑了笑:“早知如此,何必麻烦。”
一辆马车从皇宫南门进入,穿过小道,往北区走去。不一会,那马车停在了一间斋门口不远处。
月影下,斋门口的青莲斋,异常的醒目。
从马车上走下的女子,站在斋门口。此女子便是刚刚穿着黑色斗篷的少女,她用余光朝四周望了望,确认无人后,站在门口敲了敲。
一位嬷嬷走了出来,朝四周扫了扫,恭敬喊道:“公主!”
“嗯!”
少女淡淡的应了一句,露出了那熟悉至极的五官---谢千语
“走吧,让人看见了不好!”
“是!”嬷嬷扶着谢千语往屋内走去。
一道身影从屋顶一闪而出,又消失在此处。
热风袭来,将府内的芭蕉叶吹的微微摇晃。
“唰!”
那道身影一闪而逝,脚步急促,踩在五彩琉璃瓦上不发出一丝丝的声音。此时,他穿梭在各个屋顶之上,在最后一处明亮的房间处落了下来。
推门而入!
那黑衣人扯下了面具,露出了青竹那张脸,他跪在叶逸舟的身后禀报:“主子!”
叶逸舟平日办事会传递暗号,身体被换了后,青竹便已经知晓自家主子的事,他向来忠贞不二,所以叶逸舟对他也放心。
“嗯?”
他站在烛火前,放下了手里的奏折。
“主子猜的不错,这次让日月楼杀人的确实是谢千语。”
“啧!谁给她的胆子!?竟敢动我王府的人,简直不要命。”
青竹半跪在地上垂着头,一言不发。
“将她挂名之事,通信给谢千漫。”
“是!”
“就这么快杀了她,倒是便宜她了。”叶逸舟那双深如古潭的眸子忽暗忽明,脑海里闪过往日的画面。
“不过,主子,属下还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