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它太多抵抗的机会,寒觞干脆一跃腾空,直接张口去撕扯它的伤口。魉蛇因外来的刺痛猛然起身挣扎起来,两个庞然大物又翻滚一团。所有人都慌了神,尽管他们都想上前帮些什么,可疯狂反抗的魉蛇绝不给谁机会。从伤口中挥洒出的血液雨点般溅到地上,它的身下泥泞不堪。这龙争虎斗般的场景,就连天狗也无从插手。
化作狐狸的寒觞整个吻部几乎都挤入了那人面的创口,它早已不具备任何人类的特征。他锋利的牙齿在其中拨弄,虽是血肉,但并不能感到温暖。终于,在柔软无温的构造中,他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毫无疑问,那一定是降魔杵了。他一口咬住那段金属,拼尽全身的力气将它狠狠拽了出来。伴随着一阵难以形容的滑腻声,紫金色的物件儿终于脱离了蛇妖的血肉之躯。
拉出降魔杵的瞬间,红得发黑的一大团血液被带出魉蛇的体内,连同肉的碎屑。夕阳的光辉下,肮脏的血完全脱离了法器,一点也不能污染它。杵身又散发出它独特的光华来,凭谁也无法玷污。这实在是血腥而华美的一幕,不论谁都会为之惊叹的。
尤其是为……那唐突出现在视野中的,抓住杵身的另一条手臂。
问萤傻站在那儿,谢辙也呆住了,就连见多识广的慕琬也说不出半个字。着实是诡异的场景:一条比寒觞细瘦太多的手臂从两舌内部探出。五指勉强可见,手臂也仅有肉的纹理,并没有覆盖属于人类的皮肤。不如说,辨认这条手臂属于人类都要费不少工夫。寒觞咬住的是整段降魔杵两边最宽的部分,中央恰好有一些缝隙,让这小小的手有了可乘之机。
待寒觞翻身落地的一瞬,手臂之后完整的部分被带了出来——那竟然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一个……女性的孩童!不同的是,它周身上下都没有覆盖人类的皮肤,也没有毛发,只是一团人形的血肉。它也没有头,或许是被破坏了。如同一只刚出生的羊羔,或是牛犊,看起来连站都站不稳,似乎还需要一段时间学会「走路」。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它没有头颅才无法正常行动。
这诡异的景象让所有人都不敢有所动作,甚至可以说,是忘了做出反应。再看向那巨大的蛇妖,它已经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只剩一副皮囊,完全死去了。慕琬突然明白,这条蛇妖又实现了一次「蜕皮」。这次,属于小女孩的部分从蛇的身躯中脱出,但她也很清楚,这团人形的血肉绝对与弥音那过去的朋友没有半点关系——无关它是否披着人皮。
寒觞用力甩着头,它却死活不肯撒手。它纤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