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似的。吟鹓心里很堵,她既害怕,又难过。她本该记得所有皎沫夫人告诉她的事,关于她妹妹的、和妹妹朋友们的事。可就像是一场梦,随着她在现实里待的时间越久,属于另一个世界的记忆就会越黯淡。
还是说,当下的所谓现实才是一场奇怪的梦呢?
“不是梦。”熟悉的声音说,“这里的确是现实。你所来到的这个地方,是一处被恶使所榨干的土地。我稍微调查了一下,似乎是……悭贪之恶使所为。村子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值得她带走,于是她设法掳走了人力作为备用资源。”
又是恶使吗……但,昨天的幻象是?
“幻象?”莺月君迷茫地说,“我昨天不在呢。我以为你只是……随便挑了个地方休息呢。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残存的邪气了,我当你很会选地方呢。”
……
难以名状的惶恐摄住了吟鹓的心魂。
有什么东西失控了,是她无法控制的东西——她自己,还是其他什么外物?她却没有任何办法,这令她失落万分。她难道再也不能相信自己的判断了吗?
“你的状态好像……很糟糕。”莺月君这样说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本想将所有的事都藏在心里,自己处理,但目前为止所发生的事已经有些超过她的个人能力了。她在权衡,权衡自己应不应当将自己的困惑说出口——说给这个侵入自己思想的、立场难辨的六道无常。
“你最近一直在拘束着自己……嘛,我知道,想要敞开心扉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出于对你的尊重,我也不会到你更深层的思想去,窥探你想要藏起来的、我不该碰触的东西。我也知道,你并不信任我,只是出于对生存下去的需要才做出这样的选择。是啊,你只是个平凡弱小的人类女子,论法术打不过什么妖怪,论蛮力也比不过强壮些的人类。能活到现在而没受到什么伤害,基本上是全凭运气了。或许你不喜欢我的说法……但你也会承认这是实话的,对吗?我希望你也好好想想,在你面对自己也无法处理的问题时,可以稍微借用我一些力量。我一定会帮你,你知道的。”
莺月君的声线在不同的女声中切换着,有一些是吟鹓听过甚至觉得耳熟的部分。这些话的确不够好听,但也都是实话。吟鹓也在想,是不是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真的坚持不到殁影阁去。她深深地叹了口气,为自己的弱小而难过不已。抬起手,那块被掌心暖热的石头泛着光泽,与她一同选择静默。
说起来……皎沫,真的与聆鹓见过么?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