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是抹额什么的。这样看得清东西么?她很疑惑。更疑惑的是,他的衣袖似乎有些太长了,连双手都没有露出来。摸到阿淼时,他也只是隔着袖子,轻轻从它头上抚过去。
他背着什么?虽然罩了一层薄布,但从轮廓可以判断出,那应当是一把琴。
“是的,这是我的猫。”弥音生硬地回答他。
接着,她半蹲下身,招呼阿淼快点回来。连弥音也能感觉到,此人身边萦绕着轻盈馥郁的灵力,而阿淼感知得更加轻易。她从这个人身上感到一种气质,与样貌无关——尽管依弥音的审美来看也算是不错的。这种气质与自己相仿,能够让飞禽走兽都放下戒备,比其他人更容易让动物们靠近。
简单地讲,就是讨小动物喜欢。
阿淼回头看了看她,想了一阵才迈着小碎步回来,跳到她捧起的双手,并顺着她直起身的动作蹿到肩膀上去。阿淼很轻,站在她的肩头几乎没有任何重量。那“看不见的人”就望着二位的方向,作揖行了个礼。
尚未来得及自我介绍,谢辙他们便追了过来。
也不知怎么,几个人就这么坐到了一家茶馆里去。至于为什么,他们也说不清楚,毕竟上一壶路边摊的茶水还在他们的肚子里。不过,以茶待客几乎是各地的传统了,最大的区别只在于当地茶叶品种而已。何况,既然算得上待客,几个人还是一块儿蹲在地摊,可能不太好看。寒觞没有吭声,他心里觉得,这茶楼里的茶还不如之前在路边的好喝,不知是错觉还是果真如此。也有可能是他已经喝了个水饱,再尝什么都索然无味了。
这位客人是不介意的。站着的时候倒是罢了,现在他端端地坐着,挺直了背,乌黑长发倾泻在身,气度不凡。加上他一路顺顺利利走进来坐下的模样,几乎让人忘记他看不见东西这件事了。
他是极月君。
寒觞认识他,所以省去了相互介绍的麻烦。他们好像关系不错,一上来就能聊到一块儿去。至于内容,也不过是多年不见的普通寒暄,只是其他几人干坐在那儿,因为插不上话而略显尴尬。寒觞在他们入座时就介绍了极月君的情况,他在数千年前是一位宫廷乐师——那时候君王的地位比现在还要“至高无上”。帝王以建立明确的尊卑地位为由,禁止乐师们看到甚至无意间瞥到本尊,药瞎他们的眼睛。而实际上最重要的,是为了避免杀手潜入行刺,或乐师被人买通以谋害君王。在那个时候,即便是宫廷乐师的地位也好不到哪儿去,所以确实会有人想要摆脱阶级或谋取更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