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义之人。就这样留下,表面上像是为了帮她爹应付这烂摊子——可她又能说什么,能做什么呢?细说起来,又像是她抛弃了大家似的,只顾自己,把接下来的麻烦扔给别人,自己做了甩手掌柜。
“白少侠说的不错……”意外的是,柳声寒也随之附和,“抓到的不该松手,是我们劝你,不是你不帮我们。这里有霜月君在,不会出什么事。”
霜月君此刻又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马上,扣了扣指甲,对什么事儿都不着急,不上心。
“我……可是——”君傲颜看了看她爹,神情复杂,欲言又止。
“我教过她,什么时候都不该抛下战友。”君乱酒的语气温和许多,“我知道她一定想来……但不知道,她真的来了。是我太消极,轻易就接受现实,不做挣扎,顺流而下。你们随她在九天国这等险境一路走来,是过命的交情。去吧,又不是回不来了。”
说罢,他忽然吹了声哨。这哨声很特别,一般没人会吹出这种调子来。几人还没反应过来,他们身下的马忽然一个个扬起前蹄,绝尘而去,没有给他们留下一点点犹豫的时间。除了几声短促的、下意识的惊呼,君乱酒最后听到的,是女儿歇斯底里的吼声。
“老家伙——活着!活着来找我!”
他忽然笑了,露出一口微微发黄的老牙。死丫头从小到大,真是一点礼貌也没学会。
一路上,祈焕都在给傲颜说,让她别太在意。毕竟老将军位高权重,在武国说话也是有分量的。按照修罗的规矩,即使王死了,他们也得听从其他上位者的命令。王又不是君乱酒杀的?他和凶手也不认识,没道理会刁难他。何况他在武国生活多年,对修罗的性子肯定摸了个门儿清,一点事都没有。
可惜这马跑得太快,路途又十分颠簸。这一路,他几乎是喊着说话才勉强盖过接连不断的马蹄声。有两次,他还咬了舌头,痛得缓了半天。但他不死心,还是继续劝,也不管傲颜有没有在听。实际上她确实听不到几个清楚的字,只能大约跟着意思猜。何况她心门紧闭,就算祈焕当着她的面一个字一个字灌进耳朵里,也不一定能让她听进心里。
不多时,他们回到了武国皇城。这一路上,也踩翻了不少小商小贩的摊子,只是他们无暇道歉。正准备冲进城门,守卫立刻将武器对准他们,逼他们下马。白涯坐在马上,看也没看他们一眼,便将君乱酒的腰牌亮了出来。几个守卫面面相觑,有些怀疑。
“是将军给你们的?我们得验验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