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略微放松了些,但还是抓着武器不放。祈焕倒是比他们更早镇定下来,因为他最先注意到那双年迈的人类的手。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老人便自曝了身份。
“您可吓死我们了。”祈焕顺了顺胸口,“这两人要给您弄个三长两短,我们可真是坐实了杀人犯的罪名。啊,您听得见吗?您——好——”
祈焕稍稍抬高了声音,不敢太大声,但语调拉得老长,白涯听了想抽他。
“我听得见。”老者捋了捋胡子,干脆地说,“老朽虽然一把年纪,这眼耳鼻可都灵光着呢。只可惜了这牙口……”
说着,老者从怀中掏出一块东西,递给他们。白涯接过来打开,发现干净的布中包裹了几张灰褐色的大饼。虽然卖相不好,左右两人还是伸出了手,各自拿了一张捧在手里。他们是真的饿了,这掐起来和石头一样硬邦邦的玩意,居然也能让人萌生食欲。
“这是村里做的,放心,能吃。”老者解释道,“我猜你们也饿了,就去准备了几张,所以来得晚些……”
“您费心了……”
祈焕虽然这么说着,却始终不敢下口,其他人也一样。而且,他还发现老人说话时嘴里的模样。他的嘴唇虽然干燥,也说自己牙口有什么问题,但绝不是牙掉光了——他清楚地发现这位老人的牙是尖利的,细而密集,像两排小刷子。虽然月光微弱,但他肯定没看错。
“你不对劲。”白涯直截了当,“你像是在和这个村子唱反调,但我们没理由因此信你。劳烦您告诉我们一声,你有什么目的。”
这种节骨眼也谈不上什么尊老爱幼了。老者倒是并不介意,他笑了笑,满目慈祥。
“老朽和那些人可不一样……倒是与你们相同。老朽啊,是从外面的世界来的。”
“外面的世界?”君傲颜重复了一句。
“我听你们的口音就知道,我们的故土是一模一样的……”
“什么?你也是他们口中的外乡人?你是哪一波人,为什么而来?他们说外乡人贪图此地的宝藏,可真有这档子事?你也是?”
白涯噼里啪啦撂下一大堆问题,听着祈焕和傲颜也脑子犯晕。可老者却十分从容,不紧不慢地给他解释起前因后果来。
“不,老朽从很早前就来这里了……当时,我是一艘货船上的水手,我跟的商队在两国之间往返,跑货。老朽对这座村里一位年轻的渔女心生爱慕。一来二去,我们看对了眼,我便辞掉工作留了下来。那时候,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