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白漓跟池鱼细细说了发生的事情。
池鱼越听嘴巴嘟得越高,她还以为朱丽丽会跟他以退为进,企图用这种方法博得他同情来打动他呢,哪想人家居然用这么干脆的方法,直接给他下药。
不过,方法有点蠢,人也蠢。
哪有人会在没确定对方是否喝下她特意下了料的茶水,自己就先迫不及待喝下去的?
这不,直接在对方面前露出丑态,自己的计划也原形毕露,对方这时候却一点事儿都没有。
就她这种蠢方法,别说阿漓是妖怪了,就算他是一般人也能识破她的诡计。
“她也算是如愿以偿了。”白漓轻蔑的笑了笑。
“还没,她想要睡的男人是你,可不是她府里的下人。”
刚才还一脸八卦的池鱼突然有点担忧,“也不知道她事后会怎么样,会不会大吵大闹,又或者是用非常手段来对付我们。”
“放心吧。”
白漓的手放在池鱼的脑袋上,让她的偷轻轻的往他身上靠。
“那个女人没脑子,不代表他爹没脑子,否则年轻的时候就不会成为匪帮的老大了。”
池鱼诧异的抬起头,眼里带着深深的不可思议。
“看起来还略带着慈祥的老人,年轻的时候竟然是匪头?”
“嗯。”
“昨天过来抓你的几十个人,都是他以前那个匪帮的。”
池鱼恍然大悟,怪不得能请的动几十个人抓她一个弱女子,感情那些人是他以前的员工。
“还有,你有没有疑惑过,为什么朱府那么大,里面的布局摆设奢中带着华,却没有几个下人,甚至连他唯一的女儿也没有婢女跟随?”
这个她早就有疑惑了,她跟随他进门的时候也问过这样的问题,她清楚的记得她当时回她的是他年纪大了,喜欢清净,不喜欢人多眼杂。
“不是因为他年纪大了,喜欢清净吗?”
“他女儿还未嫁,他怎么可能年纪大?不过都是借口罢了。”
“好像也对哦。”池鱼再一次恍然大悟。
他女儿看样子不过十几岁,他就算老来得子,想来也不会太老,至多中年。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会不会是因为朱府里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不敢让太多人住进去,怕秘密会被泄露?
白漓看池鱼的表情就知道她猜到了,轻轻的捏了捏她的鼻子,调侃道:“看吧,你跟着我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变聪明了。”
池鱼把他的手拿开,没好气说到:“因为朱丽丽不要脸的行为,我刚才可没少怼朱老爷,后来一想觉得他有点无辜,我对他女儿的讨厌怎么能发泄在他身上。”
白漓摸了摸她的脑袋,仿佛在安慰炸毛的小猫一样。
“现在一想,原来一家人都不是好东西,当爹的做伤天害理的匪盗之事,做女儿的为了目的不要礼义廉耻,我当时怼他的那些话都说轻了。”
“没事儿,等会儿我把那些不义之财都拿回来,给你开救济馆。”
“真的?”池鱼双眼放光,虽说她不缺银子,但这件事不一样,甚至有重要意义,这是真正的劫富济贫,劫不义之财,救助孤苦流浪之人。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像是没有,池鱼笑了,又有白花花的银子要进账了,心情那个美那个妙啊。
“朱树海知道自己的尾巴不干净,加上他女儿又做了这种事情,他肯定知道他们朱家已经得罪了我,会连夜带着他好不容易抢来了银子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生活。”
“所以,我们今晚必须行动,否则他会带着银子离开。”池鱼跃跃欲试,这种刺激又有意义的事情,她是来者不拒。
“我的阿鱼又聪明了。”
她抬眸,看着白漓的笑脸没好气说到:“我的阿漓变了,动不动就调侃我,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哄我,把我捧在手心了。”
她无奈的低下头叹气。
“男人啊,果然是得到了就不会珍惜。”
不想白漓在听到这句话后,直接搂过她的腰,目光炙热的看着她脖子上还没彻底消散下去的红点,轻微喘着气说到:“你确定?”
“没有,我随口一说,您别放在心上。”池鱼两手放在胸前,眨着无辜的大眼看着他,生怕他会在这里对自己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
白漓笑了,隐隐带着失落,他扭头看着前方的路,心里感慨:好想快点成亲啊,成亲了,她才是真正属于他的。
他一松手,她立马把帽子戴起来,遮住了脖子上的红点点。
她刚才可看见了,他在看到自己脖子上的红点时,喘气声都大了,若说他当时的脑海里什么都没想,她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白漓瞥了一眼她的动作,白皙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
到了木匠的家,白漓先让池鱼在外面等他,他说是要先进去跟木匠说说,让他整理一下环境,省得她进去了会被木屑吹了眼。
等了一会儿,白漓出来了,却不是带她进去的,而是牵着她的手往回走。
“怎么,不带我进去?”
池鱼回头看了一眼她还没进去的地方,眼里充满了疑惑:不是说好了这次会带她进去,和他们一起商量事情吗?
“没什么好进去的。”
池鱼嘴巴一撅,刚想发点脾气表示自己的不满时,白漓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笑逐颜开。
“我带你去看热闹。”
“什么热闹?”
池鱼立马把刚才的不愉快抛之脑后,心里只记得热闹这件事,她主动牵起白漓的手,兴冲冲的带着他往前跑。
却因为不知道热闹在何方,牵着他跑了几米后又停下来了,回头看着他,仿佛再问:走哪边?
白漓一把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还是熟悉的姿势,抚摸着她的脑袋温柔说到:“别着急,走慢点,还来得及。”
等白漓把她带到朱府时,池鱼的表情有那么一丝难以言状,又有那么一了然。
“反正闲着无事,我们进去看看吧。”
很快两人又出来了,也不是池鱼挑剔八卦不精彩,实在是过程很无聊,无非就是朱丽丽痛哭流涕说自己知道错了。
而被她睡了的男人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作为掌事人的朱树海则仿佛苍老了几十岁,倒是真的像老人了。
“这种事情我以前看多了,现在也没兴趣看。”小说里面写的比他们还精彩,她挑食,没办法看下去。
池鱼和白漓一起蹲在屋顶上,她对下面发生的事情性质缺缺,都是千篇一律故事,没有一点儿吸引力,再看下去也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
“阿漓,要不我们回去吧。”池鱼背对着白漓无聊道。
白漓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她曾经生活过的世界,好像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否则她怎么会说出她以前见得多了这种话?他的脸色立马严肃起来,他难得一次板着脸对她说话。
“不管别人怎么做,你又看了多少这种事情,你都不能像她们一样,做出这等不知羞耻的事情。”
池鱼回头莫名的看了一眼白漓,总感觉他这句话似乎在说给自己听的?
“我知道,我才不会做这种事情。”为了一个男人掉价到这种份上,这种男人,即便真的睡到了,人家事后大概率也不会把女人放在心上。
倒贴上来的,有几个男人会珍惜。
“嗯……嗯?”白漓觉得这话的意思跟他想要的意思不一样,想要再说点什么,又怕惹得她不开心,只能暂时按捺住内心的焦躁。
白漓抱着她从屋顶上下来,若有所思的牵着她的手走。
池鱼没注意到他的走神,八卦不敢兴趣的她才想起来要问白漓和木匠商量的怎么样了。
“阿漓,你和木匠都商量了什么。”
“等到了那天,你不就知道了。”
好吧,那她就等着开张那一天。
池鱼不打算回鲤鱼楼,她去了池鱼楼,想要找到阳为等人商量一下怎么招生的事情。
又是七人一起出现在她面前。
见到池鱼后,阳为立即走上前来,带着几分激动说到:“池鱼小姐,我认识了几个人,他们听说我们的静思学堂要招生后,说是想过来学习。”
“可以啊。”她正愁没有学源呢,总不能开学那几天,只有他们四五个人吧?光景得多凄凉。
被那些她用神仙赏识他们才华的教书先生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想“神仙”,说不定还会认真神仙是骗子。
“可是,他们也说了,他们没钱,可能……”
“没钱?有手有脚吧?让他们用劳力换取银子咯,总不能我给他们来学堂,我还好负责他们的吃喝。”
就那么简单?阳为听了眼睛一亮,不可置信问道:“真的可以吗?”
池鱼反问:“我说可以,你觉得可不可以?”
她是老大,他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质疑她说话的真实性?她老大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那我现在就去跟他们说。”激动下的阳为直接跑了出去,他想要迫不及待的和他们分享这个巨大的喜悦。
“池鱼小姐,阳为他是太高兴了,所以行事有点冲动,希望您别介意。”夕颜站了出来,看了一眼池鱼后,很快又低下了头。
池鱼嘴巴张了张,还没来得及说话,白漓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你想太多了,阿鱼为人心地善良,又不拘小节,她不会计较这些小事。”
“如此,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希望池鱼姑娘别介意。”夕颜说完,不待池鱼回话,又站了回去。
池鱼瞪了一眼白漓,宽慰了夕颜几句话,便拉着白漓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