缸中的水光倒映着满天的星光,也倒映出了一张人间富贵花的脸庞。
师师的满头青丝如瀑般垂下,青丝掩映中,微肿的檀口横叨一枝碧玉簪子,媚眼如丝如缕。
一双素手似在轻推着缸沿儿,荷花缸中有水波荡漾。
几颗熟透的樱桃,无风而落,掉进了荷花缸里,摇碎了一缸的星与月。
今夜,终遂了小冤家的愿,另辟了蹊径了。
楼上,玉叶姑娘蹑手蹑脚地走回到榻边,飞快地爬回榻里去,拉过薄衾,一下子蒙住了她发烫的脸,心口嗵嗵乱跳。
李夫人居然……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一幕,既觉新奇刺激、又有种莫名的慌乱。
在她心中仙子般雍容优雅的李夫人,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简直放……,好羞人。
玉叶轻抚着自己发烫的脸颊,迷迷糊糊地想,忽然又有些同情李夫人了。
师父她错过了最好的年纪,偏又是风华绝代,想要寻一个和她般配的良人,何其不易。
可是……那就可以……这样子吗?
玉叶看不清院中那男子的模样,那羞人的一幕她也不敢细看。
不过既然是师父看中的人,肯这么无名无份地跟着他,那……一定是個很优秀的男人吧。
哎,但不管怎么说,也不该在院子里……
玉叶咬了咬唇,又轻轻掀开了薄衾,一双玉足,轻轻地点在了地板上。
她,还想看看。
就只看看,又没人知道。
玉叶想着,便控制不住地往窗栏处走去……
……
翌日,枢密院鱼字房。
肥玉叶、杨沅、冷羽婵、薛冰欣都在座。
小骆依旧敬陪末座,刷地一下翻开本本,抓起铅笔,尽职尽责地准备做记录。
薛冰欣看看肥玉叶、杨沅和冷羽婵,三人隐隐的都有点黑眼圈儿。
他们都……这么缺觉的吗?
薛冰欣担心地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我不会也有黑眼圈儿吧?早晨对镜梳妆的时候,没发现啊。
肥玉叶小手握拳抵在唇上,似乎在思忖如何开始话题。
等哈欠被压下去了,她的双眸便蒙上了一层水光,这才清咳一声,道:“恭喜杨副承旨,此番东海之行,收获累累,功勋卓著!”
杨沅欠身道:“承旨过奖,其实这都是上下用命,也是承旨你调度有方。
冷左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