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
后边这些事情,吴皇后虽然听在耳中,但她的心思已经不在这里了。
官家如今的病情时好时坏,也不知道他究竟能不能拖过去。
纵然这一劫被他拖过去了,官家已经是年近半百的人了,储君之事也该定下来才是。
吴皇后知道,官家之所以迟迟不预立储君,是因为官家还梦想着能够有一个他自己的子嗣。
可是,官家的身体什么样儿,作为皇后,吴氏能不清楚吗?
再说,近些年来官家的癖好愈发古怪了。
如今侍奉在御榻边的刘婉容,内外皆知她是官家最宠爱的妃子。
可吴皇后当然清楚,那只是官家拿刘婉容打个掩护。
近两年来,官家临幸的女子年纪越来越小,很多都是天葵未来的少女。这般模样,还能生出什么子嗣?
一直以来,对于皇储的人选,吴皇后并不想做太多干涉。
她想做一个贤后,一直努力想要一碗水端平,给普安郡王和恩平郡王一个公平的机会。
即便韦太后在她面前明确表现出了更倾向于恩平郡王赵璩的意思,吴皇后也不曾表现出她对璩儿的倾向。
但是说到底,她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恩平郡王赵璩是她一手养大的,被她视作自己的亲生儿子。
普安郡王赵瑗虽然至孝,从亲近感上,和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便差着一层意思了。
如今官家遇刺,险些驾崩于香积寺,立储这个原本看似还有些遥远的话题,一下子拉近到了她的眼前。
这时她才发现,其实她还是希望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能够成为储君。
而这个杨沅,是璩儿的知交好友……
吴皇后心中,默默有了主意。
什么一怒为红颜、掌掴宣旨院,感动的只是静悄悄坐在御榻边侧耳倾听的刘婉容。
珠帘后面坐着的吴皇后,懒得计较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
她考虑的是帝国皇储的人选,以及由此带来的一系列的变化。
吴皇后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枢相对你的处罚,有些重了。”
刘商秋赶紧帮腔道:“是啊娘娘,娘娘你有所不知,杨沅他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还是今科解试的临安解元呢,待今年春闱时,他还要考进士的。”
“哦?”
吴皇后惊奇地看了一眼珠帘外那道修长的人影,欣然道:“杨卿倒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