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这个时候望了过来。当二人终于看清她们中间的东西时,她们都怔住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迷惑。
这什么啊?
一截肉色的长方形,浮在她们的目光中间;一条细细的,竖直的线,贴在长方形一头上。隔着那条肉色的长方形,艾为礼还能看见韦罗那一张同样大惑不解的面孔,离她仅有几十公分而已。
“什么”韦罗才开了两个字的头,二人中间的东西就有了动静。
随着肉色长方形上逐渐陷下去了一线弯折,贴在尽头上的那一条线也慢慢动了,一点点变得越来越宽,朝艾为礼露出的部分越来越大,变成了一张如纸般扁扁平平的脸。
艾为礼终于明白了——刚才那一条线,原来是这张“脸”的侧面;也就是说,这个人的侧脸只有一张纸那么薄,所以看起来才是一条线。
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早已经忍不住自己的惊叫了。
“我们又见面了,”平脸男人朝艾为礼裂开了一张笑口,亲暱地说。
他的金发是由黄色涂料画上去的波浪线,黑色水笔描出了两只眼睛边框,眼眶里画着一双蓝瞳孔。他的下巴形状被裁减得尖尖的,好像能戳穿人的皮肤;当他笑起来的时候,那张纸一样的脸上全无起伏,只有两个鲜红的嘴角,像蔓延开的油彩一样逐渐上升,使纸上留白逐渐缩小。
“砰”一声闷响,令艾为礼一惊,目光忍不住往那男人脑后闪了一下。
正是因为这一眼,她发现那男人的身体也是薄薄一片纸,裁剪成了男性上半身的形状,纸上还画着浅蓝色的衬衫;二人身后与烟酒架之间那么窄的空隙里,当然还是能轻轻松松地插进去一张纸——或者一张纸片般的人。
而发出闷响的人,正是韦罗。
她坐在收银台出口的地方,在肩头上浮着一张纸状人头的情况下,她根本没有试图站起来,反而以脚点地、侧身往旁边一歪,连人带椅子就一起倒在了地上。韦罗人一触地,赶紧朝外面爬了几步,随即弯过身子,一把抓住了椅子腿。
“滚回你的清明节去!”
在一声怒吼里,韦罗横空抡起椅子,重重砸进了那个纸片男人的胸口——画着浅蓝衬衫的纸片,顿时被打得弯弯折折,脸也不由自主地从艾为礼面前被拉开了一点。
“快点,”韦罗喊道,“出来!”
艾为礼根本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脚,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完全靠着本能朝地上一扑一滚,手脚并用地爬过了收银台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