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作为孤儿进入医疗塔,身份早已被清洗。却还是被各种针对,甚至这一次被下令遭众人截杀。这一切都是你在策划对吧!我的同伴依斯拉尔,虽然有点弱,但并不是那种弱鸡。竟然被小小的常规病毒感染,也是你做的是吗?」
余净没有与少年多兜圈子,直接拆穿了他幕后黑手的真相。
「嗯!因为我需要让你孤立无援!至于那小子,不过是为了避免伤及无辜!」
少年面对女孩倒是一脸坦诚,余净脑门突突直跳。
一开始余净就隐约觉得自己被截杀这事有些莫名其妙,等她深入了解就发现了问题。
内外教院的异能者学生,多是桀骜不驯之辈,对于强者的确会崇拜。
但是无论是施蒂芙还是后面遇见的学生,都对幕后之人绝口不提,哪怕余净用不熟练的搜脑进行记忆跟踪,也被她们强行干扰。
哪怕她们深知这样做会毁了自己的大脑,也在所不惜的保护幕后之人的信息。
那个时候,余净就有预感颁布截杀任务的应该不是简简单单的内教院学生。
再加上之前的事,余净不得不怀疑起少年向导来。
直到现在,她真的确定,没有难过,只是不解。
面对她出言讥讽,少年好像笑出声来,显然心情大好!
「哼!黄雀先生?真是有意思的称呼!」
少年说到,手指轻点桌面,指着自己手边的碟子道。
「那么,可怜的蝉小姐,要吃点什么吗?哈,哈哈哈……」
对面的余净被他笑得满头雾水,不得不出声打断。
「有什么可笑的!」
余净的心情一点都不美妙,因为她感觉自己估计对少年有「雏鸟效应」。
面对这位三番两次对自己下狠手的少年,她总是会选择原谅,并且主动去思索对方这样做的动机。
余净觉得自己真是犯贱,再这样下去就是虐文走向来着!
「我应该说过,不,应该是告诫过你,要想活着,就要平凡普通!老老实实做个普通人类,这样才能保证不死。」
少年的刀叉在骨碟里切割器,不一会儿刀叉本身就带上鲜红一抹。
「告诉我,为何违背戒言?」
他提起餐刀对准余净,鲜红色液体一滴滴滴落骨碟。
余净眼瞳一缩,感受到对面磅礴的精神力带来的威压,还是咬牙顶了回去。
少年对撞的气流短兵交接,在餐桌中间相遇,顿时造成炸裂的动静。
餐桌中间鱼肉横飞,水果点心跳起来乱抛。
各色酱汁向两边洒落,少年用精神力网黏住。
而余净左手一抽,飞速将餐桌垫布拽出来一转,转眼就将酱汁收进垫布里。
「我倒是想要做个普通人,可是没人给我机会!长久以来,哪怕我是手无寸铁,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类幼生体,也没见你放过我!」
余净放下垫布,提起筷子一下子戳进手边的肉块之中。
将那块烹制美味的肉块抓到眼前,双手捏住肉块狠狠的撕咬它。
「一直一直,你都在干扰我的生活。我真想问问,这位大人,我与你是有多大仇恨,以至于你时时刻刻找我麻烦?」
一见面就要杀她,将我她踪暴露,差点被帝***部秘密处理。
给她注射封闭精神力异能的生物药剂,害她差点死亡。
还夺走她家人的性命,余净永不会忘记,泰利悬挂在处刑广场已经风干的无头尸体,泰莱莉拼血迹斑斑溃不成形的遗体!
「大人,告诉我,你为何恨我!」
这句话余净以前也问过,问过好几次。
泰莱莉下葬那天,少年作为医疗塔派遣官过来接她入塔。
在被压在仪器中进行记忆清洗的时候,余净几乎是声嘶力竭的质问少年。
可是,少年的表情毫无变化,仿佛没有任何感情的机械人。
「又是这副表情,真恶心!」
余净扔下食物,抓过餐巾擦干净手脸。
「闻人大人,如果我有罪,请直接判我刑,或者直接杀了我,而不是一直伤害我身边的人。我不会一直被动,这只是第一次,是警告!不要再有下次,否则,我会掀翻所有障碍,包括你!」
少年刀叉缓缓放下,对上女孩灼灼逼人的眼神,一时间有些恍惚。
「你!」
「就是人类的救世主——医疗塔,我也不怕!」
听到女孩这样说,少年总算有些变了脸色。
「这句话还是不要说的好,不要让我以为你想背叛医疗塔!我不想再听见类似的反动宣言!」
像是想到什么,少年又说到。
「不要学你的舅舅和监护人!没有力量的人,就要学会老老实实接受命运的安排。而不是像一只跳蚤,不安分的跳来跳去,别人碾死它易如反掌。」
余净听得这些话顿时怒火中烧,精神力完全不受控制的扑向少年。
「哐啷!」「哗啦!嘭!当啷……」
一阵杯碗盘盏打碎的声音,屋外藤蔓赶走靠近的白色制服,对于这些声音只是挠挠耳朵,继续听之任之。
「哦!你竟然不进去护驾?」
青蹲在门外抽烟,听到声音见同伴毫无所动,就开始讥讽。
谁知道,这根木头面无表情的说了句。
「你不懂!」
「切!」
屋外两人守着,屋内已经乱了。长桌翻倒,餐布卷着食物与器皿全部砸在地上。
少年躺倒在地,身下是压碎的椅子。断木从背后刺穿身体,但是他无法动惮。
因为女孩像炮弹一样冲过来,结结实实的压制住他。
二人的精神力在空中角逐,余净已经气昏了头,少年倒是一脸嘲讽的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重新拥有了这份力量?是我小瞧了你!应该将这件事考虑进去,是我忘了这个环节,所以计划失败!」
余净眯起眼睛,张开右手看不见的精神力在手心凝聚。
「告诉我,不说,会杀了你!」
因为姿势,少年能将女孩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愤怒令女孩双目通红,那双黑色的瞳孔明亮的惊人。
二人贴的近,精神力波互抵,空气中气流对撞,噼啪作响。
风吹散二人发丝,余净掌心的精神力即将刺入少年心脏。
少年忽然一笑,道。
「由始至终,不肯低头啊!」
他摊开的双手忽然拢过来,余净一惊想要退开。
此时少年的精神力忽然释放,余净猝不及防被强大的威压压制。
「你!」
余净感觉自己的精神力被控制,眼睁睁看少年的手掐住自己的脖子。
忽然后颈微微刺痛,只是几秒钟她就昏倒在少年胸口。
「这世界将乱,你不该醒来!睡吧!不要在觉醒,不要再挑动我的神经!」
「咔擦!」
听到门响,青脚边的烟头刚刚被毒液消化,绿才将左边一条新藤蔓上的钉钩输完。
看着少年抱在怀里的女孩,二者眼角眉梢飞快扭曲、抽动!
「叫人送她回去!」
少年吩咐道,青朝远处待命的白色制服一扬下巴,立刻就有人瞬身过来。
「这孩子还没有觉醒迹象,应该只是天生神力。无需特殊关照!」
将女孩交给手下,少年特意嘱咐几句。白色制服接过女孩,低头连连应是!
看着白色制服带着女孩离开,青张张嘴却被少年的冷漠眼神逼回去。
「呃!我去盯着实验项目!」
青灰溜溜的逃走,只余绿和少年。
「我看不懂!」
绿的藤蔓挠着新藤问道,少年前进的步伐不停。
「什么不懂?」
「我以为主人三下令,是为了磨练她。我以为你是想让她做你的随侍!」
少年停下脚步,给了绿一个看起来有点疑惑不解的眼神。
「呃!我现在觉得主人你不是想要随侍!」
绿结结巴巴的说到,得到少年点头示意。
「你是想要养个宠物!」
「!」
没有及时观察主人的表情,绿继续道。
「我觉得人类不适合作为宠物,主人更适合长毛的凶猛异兽。哦!食铁兽不错,狂狮咬合力很不错……」
「绿!」
「……白熊比较稀有,也不适合在珈蓝星系生存——啊?」
「你去守着外事塔,最近有联盟的客人,别让下面那些出纰漏!」
「啊?可是我要去——」
「你放心,你原本的事情会有人接手!现在立刻就去!」
说完少年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绿还愣在原地怎么也想不明白主人生气的原因。
幸好植物不需要睡眠,要不然今晚都要愁的睡不着。
而昏过去的余净今晚也没睡好,总是在噩梦在挣扎。
「我恨你!恨你!」
少年逐渐靠近的脸,又逐渐被血色覆盖,最终淹没在一片血海中。
余净疑惑的看着脚下的血水,忽然血水翻涌,冒出一张又一张人脸。
他们熟悉又陌生,一个个痛表情苦,想要说什么,很快被血水淹没。
「啊!」
余净猛地坐起,耳边随即有惊呼声乍响。
「依斯拉尔?」
余净被吓一跳,回神发现是小伙伴。再细看四周发现自己躺在医疗室,到处白惨惨一片,唯有依斯拉尔陪着。
她重新躺会去,闭着眼睛想要回忆起那些陌生又熟悉的脸孔。
「阿斯塔?阿斯塔!」
余净没有回应小伙伴的叫声,很快感觉有温热的感觉触碰额角。
她睁开眼,发现依斯拉尔正用布巾给她擦拭冷汗。t.
「你好了?」
余净回过神关心的问道,她有些担心少年给依斯拉尔下毒。
「嗯!病毒不厉害,昨天就好了!」
依斯拉尔绽开一抹灿烂的笑容,举着胳膊捏着完全没有起伏的上臂夸耀自己身强体壮。
看着男孩活蹦乱跳,精神百倍,余净忽然释怀一笑。
「阿斯塔,听说你这回可厉害了!你能和我说说吗?你是……」
显然依斯拉尔对于小伙伴的壮举毕竟感兴趣,招架不住的余净只能和他简要说了一些。
两个孩子叽叽呱呱一晚上,天亮之后带着熊猫眼去上课。
出了医疗室,余净一路上被各种目光盯着。
万可谓众瞩目,但她一点也没觉得开心,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那她一定死了千百次。
一
战成名的余净,现在是外教院师长的心头好。
但是她依旧没有过得好一些,那些异能者学生因为被算计,将所有仇恨都积压在她身上。
所以她的日常就是被伏击,反抗,然后带着各种伤痕生活。
这种情况随着时间推进,开始波及旁人。
先是外教院学生受伤,刚刚与同学有些交流的余净不得不继续疏远她们。
最后,只有一直不离不弃的依斯拉尔继续跟着,也因此,依斯拉尔受了很多不必要的伤害。
「嘶!」
愈合伤口的药剂刺激的男孩龇牙咧嘴,余净给他贴上隔离布道。
「不要弄脏了!这东西可不好买!」
「哦哦哦!我会小心的!今天我可是掀翻了一个高年级,要求加鸡腿!啊呀!那,那就算了吧!」
脑袋被拍了一下,依斯拉尔怂怂的瘪嘴。余净好笑的说道。
「不仅要加鸡腿,还可以有小甜饼!」
「真的吗?我现在感觉满血复活了!」
依斯拉尔眼睛几乎能闪出星星,看着他这样余净叹了口气,道。
「抱歉,是我连累你!」
余净很少说抱歉,依斯拉尔闻言有些怔愣。
他知道女孩为什么想要自己远离她,自己觉醒不顺利,对上异能者自身都难保。
这些日子,基本上都是阿斯塔拼命护着自己。
他见过阿斯塔独自一人对战那些异能者,虽然没有毫发无损,但是不会搞得伤痕累累。
如果他俩一起,阿斯塔会多受伤,所以他努力挡在她面前,希望能替她抵挡一些伤害。
想到这里,他对上余净的眼睛,让她看见自己眼中的坚定不移。
「以前你帮我的时候,也没有和我计较过这些吧!你说过,我们是好朋友,本来就该生死相随,肝胆相照!」
「扑哧!」
余净哈哈大笑,教依斯拉尔很多成语,唯独这两个他记得一字不差,心中一时感慨万千。
「行吧!走了,去晚了可没有小甜饼!」
余净一马当先走在前方,后面恢复心情的依斯拉尔蹦跳着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