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一的话,让钟晚意愣在了原地。
“囊一,我想…爹他大概也是这么想的,还有…其他人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国。”钟晚意缓慢却坚定地道。
秦霜也刚好可以利用这一点,在个中做些手脚。
当然…秦霜的诚意是有的,她不认为,秦霜能吞下岭南王的所有财物,这么大一笔财宝。
但是,秦霜要从这个中截走最珍贵的那一批财宝,绝对是有可能的。
秦霜啊秦霜,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钟晚意估计,秦霜的诚意大概是送到她手中的,不过是一些皮毛。
“小姐,我这便跑一趟,带上大公子和二公子。”囊一不再迟疑地道。
他们费了力的事情,怎么可以是为旁人做嫁妆?
“等等。”钟晚意叫住她。
想了想,解下系在腰间的环佩,放入囊一的手中。
“你再去暗龙卫处挑上三千人,不管能不能用上,咱们把东西弄到手后,总得有人护送不是。”钟晚意笑着道。
“另外,再去安国公府掉三百人,这三百人…你跟义父说,就要像阿曼这般的。”
安国公府的暗卫,与皇宫里的暗卫不同。
安国公府培养出来的暗卫,更擅长追踪。
凭借着一些蛛丝马迹,便能准确地锁定要追踪之人的位置。
“是,小姐。”囊一拿着环佩的手一紧。
“我这就去点人,今日定从京里出发。”囊一拿着凤令,便出了中宫。
此时,岭南。
这两日,突然便起了难得一见的雾瘴。
雾瘴中,隐约可见一队长长的车马队行在山林间。
从远处看,这像是一队镖商队。
可若是岭南本土的人,便会觉得这些人有异。
因为,这座山是岭南最神秘的山之一。
就算不是雾瘴天,这山林里都常年蒙着一层薄雾瘴。
更何况这几天岭南更是突然起了极大的雾瘴,整个岭南都被拢在雾瘴中,大街小巷,皆无一行人。
就算是在家里头,都是紧关起门窗,围着面纱。
要知道,他们家中虽然常被解这雾瘴之毒的草药,可这雾瘴若是吸多了,也是要命的。
“管事,王爷怎么在此时要转移东西?这天气,路上可不好走。”
队伍暂时停下休整时,队里有人提出了疑惑。
领头之人是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闻言,睁开一双锐利的鹰眼。
冷淡地看了一眼问话之人,眼中都是寒色。
若不是这人是他的小舅子,他问出这话时,便已经成了他刀下亡魂了。
看在妻子的那点情面上,他还是开口提点了两句,“不该问的别问,这样才能活得久,懂?”
“我们都不过是为主子办事的下人,主子怎么吩咐,咱们便怎么做就好,旁的,便不要去揣测了。”
可他这小舅子,明显不是安分的,一双眼珠子不断地转,一眼便知没打什么好主意。
糙汉子眼睛一抽,磨了磨牙,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眼角余光一顿,看到这次队伍里的另一管事,早已经冷眼盯着他。
这可是个阴险狡诈的家伙。
比起自己,此人才是王爷的心腹。
糙汉子知道适可而止,他妻子的面子,他提点了这么几句,便已经是极限。
更何况,他一开始便已经与这小舅子说了,莫要跟随,留在岭南看守王府,才是个安全的活计。
跟随护送这些物件,是他小舅子自个儿做下的决定,若他这小舅子非要作死,他也不好拦着不是。
糙汉子最后只得粗声粗气地道:“去忙你的事,若不想找死,不要问的,便不要问。”
眯着眼看了眼那阴险狡诈的管事,目光扫过护送在中间的几十辆大马车。
马车上拉着的东西,被厚布盖了个严实。
从外面看,也不过是像寻常镖商队压送的货物。
可他知道,这里面的东西不一般。
这可是值得整个岭南王府所有高手护送的物件,宝贵着呢?
小舅子虽然不靠谱,但是看眼色行事还是在行的。
见他不打算多说之后,便也就不再纠缠,识趣地去做自己该做的活计。
糙汉子倚在一旁的树干,合眼暂时休整。
过了一会后,耳朵一动,他似乎听到了些异常的声音。
凝神,微微往后移了移,耳朵往方才发出声音的那处移了移。
那人藏身的功夫不错。
可无奈这是在山林中,藏身藏得再好,也会有虫蚁爬行。
有些虫蚁爬行时,天生便会发出些许声音。
那种虫蚁爬过衣物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
况且对方也根本不做掩饰,随着那虫蚁爬过衣物的声音后,他又听到了马蹄蹋过地上的声音。
“有敌,戒备。”糙汉子的手摸在了腰间的刀上,大吼一声。
身子站直,直直地看向前方。
另一阴险管事闻言,也不由得正了脸色。
他虽然看不上洪鹰这个粗人,但是对他那一身功夫,特别是那双眼睛和耳朵,还是信服的。
随着洪鹰那一声有敌来袭,当即便果断地安排人防守。
他们这一路上也不只是遇这一次敌袭了,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意外,他们护送岭南王府重宝的消息走漏了。
这一路上遇了不少敌袭。
至处,已经是第八次。
洪鹰明显感觉到了这次敌袭与前几次不同,这次…对方明显有备而来。
破风声从风中传来时,洪鹰想也不想地抽出了腰间的刀,竖挡在面上。
他这把刀挡在身前,刚好可以把头到小腹处的要害都挡住。
手中的刀一震,低头可见的火星子,告诉他,方才他若是不抽刀,那飞镖直取的位置是他的脖子。
用飞镖之人的手劲极大,他虽接下了这飞镖,可脚下却是没入泥中到了小腿,并且被击退了十来米。
洪鹰倒吸了一口气,这次来的人,明显极不好对付。
“来者何人?”洪鹰扬声问道。
“桀桀桀……”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阴笑声从林中传来。
“不愧是封血刀洪鹰,功力是越发的长进了。”那人说话的嗓子又尖又细,像极了前段时日来岭南宣读圣旨的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