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
封行止总算是知道,那秦晟为何这般果断地离了京。
原来是自知,自个儿在京城,前程无亮,所以才着急往别处。
就算是猜到了秦晟的目的,几人此时都未打算派人去追上秦晟。
以岭南王的缜密心思,让人把秦晟弄离京城,定然做好了万全之策。
而且,就算秦晟以后在域外,前程大好又如何。
若他日,他再入京城,早已经不是北昭人士,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叛国之徒。
可如今秦晟明显是想不到此的,现在的秦晟,满心满眼的,都是入朝,做出一番成绩,哪怕不是在北昭。
对此,几人难得的心有灵犀。
查清河李家的事情,交给了秦晟。
当日,封行止闲手拟了一封圣旨,让人送到了岭南。
与此同时,被送入了天牢中的安然郡主,知道事情的起未后,安静的出其,她似乎半点不担心,自己即将到来的死期。
甚至对就关在她旁边天牢的沈宕,都视而不见。
尤如心如死灰。
每日送到天牢里的饭菜,不管是丰盛,还是馊了,都未曾见她碰上一碰。
就像是自己给自己下了死刑。
安然郡主送到天牢后的第三日,夜里,所有人都不再关注安然郡主之时,天牢中,地上突然长出了丝丝缕缕打白烟,白烟越来越重。
等看守天牢的人发现不对之时,已然来不及。
锋利又薄如蝉翼的剑身,直接抹过了狱监的脖子。
常年接触毒,又曾是顶尖的杀手,同烁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
不知对方是如何办到的,但是这白烟,就如同在自己的五感上蒙了一层纱。
五感出了问题,他在白烟中,也根本无法成功追踪到那人。
非常果断的,同烁如同其他狱监一般,直接倒在了地上,屏闭自己的气息,如同已经凉透。
装死,他可不要太熟悉。
倒下地时,还不望从地上抹了一把血,直接抹在脖子上,看起来像极了已经被抹脖子。
当然练武之人的眼睛好得不一般,为了不被补上一刀,同烁果断的,面朝地趴下。
果然,不一会后,同烁感受到,陆陆续续有七八个人,从自己的背上,手上踩过。
虽然都是习武之人,但是,脚下的功夫不同,同烁根据这点不同,分辨出,这次来劫狱的人,大约有八个,再加上一个被劫走的安然郡主。
劫狱之人,自然是不敢在天牢里久留的。
得手后,便离去,只是在离去前,似乎还做了件大事。
同烁鼻尖微动,在这满是血味的天牢里,多了股难言的膻……
天牢出事,宫里的人,自然是第一时间便察觉了。
第一时间派人来天牢时,白烟还未散去。
但是,那厚重的血锈味,就算是站在天牢的几丈外,都能闻到。
还有那大开的天牢大门,无一不告诉众人,有人劫了狱,而天牢里的所有人,都已经被杀。
“娘娘。”囊一面色难看。
“同烁,还在里头。”囊一咬牙切齿地道。
想到同烁也已经遭遇不测,囊一心上一揪。
“待烟雾散了。”钟晚意面上也有些沉重。
再过两三日,便是那安然郡主和沈宕的当众处死之日。
此时天牢被劫了狱,定与这两人有关系。
钟晚意想到此,也不由得无奈。
天牢的防守,已经是极严,并且入口位置隐秘。
就算是朝中的臣子,常出入宫上下朝,都不一定知道天牢的入口在何处。
可那劫狱之人,却是想都不想地,便寻到了入口,可想而知,定然是对宫里极为熟悉之人。
钟晚意意味深长地看向宗室处,宗室那些宗老族老,可真的是清闲得太久了。
最近才一直在折腾。
“苏指挥使听令。”
“臣在。”苏祁铭从后方走出来。
“让人去把宗室里那些个人都查上一查。”封行止毫不犹豫地道。
“若是当真与劫狱之事有关,杀无赦。”封行止寒声道。
随着这道旨意被送到苏祁铭手中的,还有一块刻着飞龙在天图案的玉牌。
玉牌上的五爪金龙,甚至是特意上了一层金水。
见牌如见人,这块玉牌,代表着封行止的身份。
苏祁铭接过玉牌后,亲自点了一批皇城卫,领着人,直接赶到宗室府。
直接封了宗室府,宗老和族老们,自然是不依,怒目直瞪着苏祁铭。
“苏指挥使这是何日?今日呈威风呈到了咱们宗室府上不成?”
大族老过世后,大族老的位置便由原来的五族老顶上。
至于为何不是二皇族和三族老,许是因为五族老,办事公道,并且搞乱,在宗室中更得人心。
此时的五族老简直是习恼火中烧,天牢出事了,他自然是第一时间知道了。
可天牢刚出事,苏祁铭这个皇城指挥使便带着人封了宗室府,这又是何意?
难不成他们封家,还劫自己人的牢不成?
今日这苏祁铭,若是不给他一个说法,这事没完。
五族老冷冷地看着苏祁铭,看他怎么为今日之事狡辩。
苏祁铭不紧不慢地掏出了那块玉牌,放到五族老的眼前,“此物,族老可认得?”
“本指挥使,不过是按命行事,族老还是不要为难我等了。”
“皇上说,天牢的位置隐秘,寻常人可是听都没有听过,也不会知道,皇宫里还有个天牢。”
“可今日,有人劫了这天牢,并且,天牢里的人全死了。”苏祁铭说话间,目光一一扫过听到动静后,走出到门口处的各位寄宗室族老。
“现在天牢里,可是浓烟重重,皇上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被劫走的人,是谁。”苏祁铭如笑面狐狸一般,目光在三族老的身上停留了几次。
这位三族老,在那日的新科庆典上,可是有为安然郡主说话。
现在听说天牢被劫,面上那有一瞬间的不自然表情,可逃不过他的眼睛。
这位三族老与天牢被劫一事,绝对有关,苏祁铭暗暗把此事记下。
所有对妹妹不利的人,都不能放过。
“族老现在还觉得此事,与宗室无关。或者说,宗室里的人,与此事无关么?”苏祁铭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