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王知道,李邵和沈宕都被派出岭南,前往京城后。
对这位自小带在身旁无关痛痒的儿子,才算是有了几分满意。
有竞争和上位的心自然是好事,有这个心呢!就不该待在岭南这个小地方。
京城,处处都有机会,让他们斗个够。
赵姝淑收到李管家传来已经岭南的消息后,一颗心才算落了地。
管家每日都会传信回京,邻近秋闱,京里的举子也多了起来。
自从府中沲几位扶不上墙的主子,宁远候府也改为了郡主府。
可赵家仍旧是赵家,府中一切都还在赵家手中。
“今日可有管家的信传来?”赵姝淑问身侧的大丫鬟。
大丫鬟摇头,“门房今日尚未拿信过来,想来今日会晚一些。”
“今日那人可有什么动静?”赵姝淑垂了垂眼。
大丫鬟愣了下,小声地问:“小姐说的那人,可是秦公子?”
赵姝淑轻啧了声,“不然?”
“据小姐派去的人说,秦公子今日如常,到张夫子处讨教。”
张夫子前身也是太傅,从宫里离开后,便在京里开了一家私塾,收几个顺眼的子弟,把自己的一身本事尽数传下去。
每到秋闱,便会大开私塾,让各地来赶考的举子有个交流之地。
这些日子张夫子的私塾可谓是热闹非凡,张夫子也喜每日都到私塾里坐一坐,给举子们解惑。
私塾虽然不提供吃食,但是粗茶却是管够的。
是京中举子最喜欢去的地方。
赵姝淑却是轻笑一声,“那秦晟的来头,可有查清楚?”
“来自岭南秦家,是岭南王妃的嫡亲侄子。”大丫鬟如实道。
这位秦公子这些日子在京里也算是个名人。
京里都说他才高八斗,极有可能榜上有名。
可……
这个时间,又是来自岭南,实在太过巧合了一些。
不怪小姐多想。
就是她自己,都忍不住要怀疑,那位秦公子,接近自家小姐,是不是有旁的目的。
“小姐,会不会是我们多疑了?那位秦公子…还有那天…可能是意外?”
连续盯着那秦晟那么多天,那人都没有行半点出格之事,又是长貌双全之人,家世与小姐也算是相当。
虽不是京城人士,但是小姐的封地在岭南,也算是同出自一处。
丫鬟想到自家小姐在京中,婚事困难,便忍不住摇头。
“小姐,奴婢听说,逍遥王府在为他们世子相看姑娘……”
丫鬟未说完便收了声,明显察觉到了自家小姐眼中的不悦。
“你先下去吧!”毕竟是伺候了自己多年的人,赵姝淑心里虽恼,却也并未为难于她。
“是,小姐。”丫鬟抿了抿唇。
小姐的心思多变,候爷去世后,更是如此。
“嬷嬷,你说,那秦晟是不是真的没有目的?”丫鬟出去后,赵姝淑问身旁的奶娘。
“小姐,自咱们在郊外遇到几个不长眼的小贼,被那秦公子救下后,只要咱们出门,必定会遇到那秦公子。这一次两次是巧合,可每一次都能遇上,便必定是有心。”嬷嬷自赵姝淑出世后,便一直在赵家做事。
赵姝淑自出世起,便是奶娘在照料,两人之间情分自然不是一般的主仆可比的。
“而且,今日那秦公子本人虽然没有出现,东西却是有送来。”嬷嬷想到此,面色也有些难看。
小姐那丫鬟阅历还是轻了些,并且也正是少女怀春之时,所以不读那秦晟的不怀好意,把此当做天定的缘分。
这世上哪有什么天定的缘分,有的都是有心算无心。
“今日送来的,又是什么东西?”赵姝淑缓缓吐了口气,奶娘总归是与自己想到一处的。
那秦晟…虽然她暂时是查不出什么问题,但是赵姝淑却知道,如今的赵府,还有她自己,是绝不能行差蹋错。
丫鬟都知道他在相看女子,却不知,这是她让他的有意为之。
而且,只有自己没有心仪男子的消息传遍北昭,那些想啃赵家这块肥肉的人,才会冒头啊!
“是岭南的一样特色,所说主料是艾草,颜色看起来漂亮,闻着也香甜。”奶娘想到自己过目的东西。
东西倒是稀奇玩意儿,地方特色这种东西,也就是吃个稀奇。
而且那东西,无论颜色还是气味,一看便是极招女子喜欢的,又有救命这份恩情在,一般姑娘都会尝上一口。
那秦晟怎么看都是用了心,可赵姝淑早有吩咐,凡是这秦晟送来的东西,都喂给府里养的大黄,并且…只喂同一个。
赵府里养了几条土狗,用来看门,极为好使和机灵。
下人们不解,但是都会听赵姝淑的。
先前秦晟送来的东西,都喂了其中一条狗。
可今日……
“小姐,那些都是甜食,大黄恐不能吃,咱们……”奶娘有些为难。
赵姝淑沉吟了下,突然轻轻吐出一口气,揉了揉眉心。
“许是近来府上事多,我想多了?”
“嬷嬷,你可知道,宫里前些日子出了件大事。”赵姝淑眸光微暗。
背上背着整个赵家的生死存亡,有些事情,她不得不多想一些。
“太医院里的太医,一夜之间少了一小半,而且…封行止派人前往岭南,三次……”
若是岭南没有问题,封行止为何派了三次人前往?
因为岭南西划给了自己,封行止做为北昭的天子,派人前去查看,寻常不过。
若是无问题,派人一次前往,便可……
“嬷嬷…我不想多猜疑,你继续让人盯着那秦晟,再过些时日便是秋闱,一个才高八斗的举子,这时一心不在秋闱这等大事上,不管他是不是对自己的才华有信心,都不寻常。”赵姝淑沉声道。
唇角微勾,“而且,今年与往年有所不同,今年是皇后回归的第一年,同参加秋闱的人,还有皇后娘娘的同胞兄弟,傅钰。”
“我听闻这傅钰也是才华横溢之人,同样名声在外,可人家…可是一心都扑在学识上,可没有听说他讨好哪家姑娘,就连京里姑娘看上了他,都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