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嫣儿知错。”林亦嫣不甘地收回了目光。
可是心里却满是不服气,她比那无颜的妇人,到底是差在了哪里?
何氏是何等精明的人,一眼便看出了女儿心中所想。
总归她这次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女儿的状态,这尤府是待不下去。
“县君,府上还有些事,我这便不多留了。”何氏笑着道。
把林亦嫣整个人都藏在身后,希望没有人注意到她。
“夫人慢走。”尤县君心不在焉。
视线一直追随着张子书,发现他分明是陪傅夫人来的,现在傅夫人被人接走了。
他都丝毫没有在意,反而一心都是那林亦嫣。
心里略感失望,却又不知是为何而失望,只是感觉她的表哥,不该满心满眼都是一个女子,而是心怀大志之人。
尤县君不再看张子书。
把今日邀请到府上的客人一一送走后,发现,那母女俩已经离开。
而张子书,也已经不知何时离开了。
心里的失落更甚,表哥他,当真是对自己无意吧!
尤县君揉了揉眉心,心里知道,自己今日的表现,怕是已经惹了那位傅夫人厌了。
表哥,一见那林亦嫣便如同失了魂了一样。
尤县君想着便感到一阵熟悉的晕眩。
好在伺候的嬷嬷早已经有所准备,适时地送上一碗药。
“嬷嬷,多亏了你。”苦对她来说,早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一口把药喝下后,尤县君感谢地道。
“县君,此事是傅夫人离开前吩咐的。”嬷嬷如实道。
尤县君放下碗的动作一顿,突然便想着在府门前时,那位傅夫人所说的话。
这天下,还有许多人。
那些微不足道,可能是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尤县君垂了垂眼,陷入了沉思。
嬷嬷识趣地把药碗收了下去,动作放得极松,为免打扰到主子。
林亦嫣是被何氏半扯着出府的,何氏面上的笑容一直维持到回到自己的马车上。
“娘。”林亦嫣再迟顿,在何氏冷下脸后,也知道,娘生气了。
“嫣儿,你要知道,这世上,所有人的喜好都不一样。”何氏意味深长地道。
胸口一室,林亦嫣把心上的不甘都暂时压下,勉强笑了笑道:“娘,嫣儿知道。”
想了想,心内还是极为不适。
“若是那人是如娘这般的女子,女儿也认了,可那人,无颜无身段,又不妆扮自己,还带着两个拖油瓶……”
林亦嫣说话的声音,在何氏渐冷的目光下,渐收了声。
何氏深吸了口气,难怪嫣儿会不受那人的待见。
就这点手段,就算嫣儿当时成功子,入了那人的房中,只怕也是活不久。
罢了,总归嫣儿眼前还有一条路可走。
“嫣儿,你便安心地讨张子书的欢心,尽早嫁入张家吧!”何氏道。
今日再见,她仔细观察过了。
张子书那孩子,眼睛清明却双不失聪慧。
而且一看便是倾心于嫣儿。
那性子看起来也不像是个蹉磨人的。
总归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若是她能过得好一些,自己也宽心些。
张家已经是门极好的婚事。
当然,前提是,嫣儿有能力嫁入张家。
“娘。”林亦嫣张了张嘴。
那张子书又怎么能比得上封公子?
张子书就算是再出色,所能到之处,不过是这盐城,可封公子呢?
若是能嫁给封公子,便能去这天下最繁荣的地方,皇城所在的地方。
林亦嫣咬了咬唇,不愿就此放弃。
错过了这次机会,她怕是再也没有机会接触到那如天下明月的人。
那便只能,谁敢挡在自己的前边,她便除去谁。
何氏以为女儿老实后,心思早已经在别处。
那位姗姗来迟的夫人,便是那位神医吧?
那尤家的小丫头还说是远道而来的亲人,她可不记得尤家有哪位亲人值得她那般恭敬。
最重要的便是,那位夫人当时是从门外进来的。
陪同之人,还是张子书。
她记得老爷说过,远山村一事,便是因为张家那边送过去了一位神医。
远山村的事情刚结束,尤家那天生体弱的身子便有了好转。
想到张尤两家的关系,她觉得这个中没有关联才是奇怪。
想到此,何氏看向身旁已经安静了一会的女儿。
很好,女儿的性子太过浮躁,这般沉下性子,倒是极好。
“嫣儿,你这些日子,与那张子书,多接触,知道吗?”何氏轻声道。
林亦嫣轻垂下脸,手捏着裙角。
明明她还有更好的选择,娘为什么非要那么着急逼着她与张子书接触?
“知道了。”林亦嫣小声地回道。
“还有,我看张子书与今日那位夫人的关系极好,你帮娘多向子书打听,那位夫人的来历,可好?”何氏轻声哄道。
“娘,我知道了。”林亦嫣点了点头。
眼底都是亮光。
是了,先前她会失手,定是对那来历不明的夫人不够了解的缘故。
只要她打听清楚那三人的来历,再把人除去,便没有人能妨碍她了。
难得她这般乖乖听话,何氏诧异地打量了女儿一眼。
最后并未发现异样后,才收回了眼光。
想到女儿自小便听她的话,也就不再在此事上纠结。
“那嫣儿可要记住了。”何氏叮嘱了一句后,便不再管她。
钟晚意给封行止把过脉后,发现这人是头痛犯了。
许是先前中了那奇怪的春药,所以牵动了头痛之疾。
钟晚意开方的笔尖一顿,这么多年了,他的头痛之疾还没好么?
她记得,她有留下药方……
封行止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封行止也不点醒她。
这几日他可是知道了,除了出神时,他还有靠近她几分。
一旦这人理智清醒时,那叫一个生人勿进。
可惜这次她很快便发现自己在出神,很快便回了神,冷淡地睨了她一眼后,便再次把未完的方子开完。
傅渊在宴席中途,便有事离开了。
当然,这些小事,都是他特意寻给傅渊办的。
他很不喜欢,与她相处时,还有个傅渊在一旁。
傅渊,对自己极为防备,也不知是为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