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太医被封行止领回了屋内,两人之间谈了什么事,在场之人,无一人想知道。
后来从慕元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具刚凉透的尸体,换上了凌太医的官服。
最主要的是,这具尸体足够血肉模糊。
在那些村民来到宅子大门前之时,几位太医面目凶狠地拿着剑在尸体上斩,行千刀万剐之刑。
那力道,让村民们齐齐后退几步。
“几位大人,这是为何事?”最后村民们面面相觑,村长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是村长啊!”从慕元面上还糊着血,站了出来。
面目凶狠的模样,也还算是唬人。
村子心跳了跳,后退了一步。
“是…是啊!从大人,你们…这是……”在村里向来极有威信的村子,这时都有些底气不足的结巴。
“村长看不出来吗?我们中出了叛徒,叛徒就是这般下场。”从慕元面无表情地道。
“村长这般晚了才来此,可是有什么事情?”从慕元随口问了句,抬起手中的剑,便要继续砍。
村长咽了咽口水,不曾听说这些看起来长了一副斯文人模样的太医,私底下这般凶残啊!
想到此次过来的目的,村长壮了壮心,最后板着脸道:“从太医,我可是听说了,你们把好用的药都藏起来了,给我们用的药,都是那此没什么用的药。你老实告诉我,朝廷是不是,根本不想救我们这些普通百姓的命?”
“就是,就是,你们这里京里来的太医,怎能这样?我们的命就不是命啊!”
“快点把好的药拿出来,不然今日,就别怪村里人不讲理。”村长道。
和善的面目,带着些凶狠。
“是吗?不知这话是谁告诉村长的?”从慕元冷笑地问。
就是因为这些愚昧胡信的村民抢了他们的药箱,让事情失了控,他们也就被困在了这里。
“当然是村里懂药理的大夫。”村长理所当然地道。
“那,村里那懂药理的大夫治好你们了吗?”从慕元冷笑地问。
他算是看出来,本来此处疫病并不算严重,会造成此时的情况,更多的原因,是因为这里的人,并不信任他。
因为不信任,所以用的药,不全是他们开出来的药。
“这…倒是没有。”村长讪笑了声。
从慕元冷笑了声,“那村长今夜带着人来此处闹,又是为哪般?”
“我这…这不是听说,今儿来了位女医,是不是她带了好药?”村长试探地问。
眼角的余光看了眼在他左侧,一位不起眼的村民。
得了他的提示后,面上变得强硬起来。
“从大人,你也别不承认,我可是听说了,那女医可是带来了能够治好你们的药。你们打算一治好这病,便离开这里,不再管我们死活。在你们离开后,村子就要被一把火烧了,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从慕元没有错过他的小动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给他提示的人,是一位面容黝黑的村民。
与其他村民也没有什么区别,再三打量后,还是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话是谁说的?”从慕元面上的笑意全失。
“不妨告诉你,你们未能离开之前,我们这样受令来此治疫的太医,是绝不能离开的。”从慕元道。
“若是你们被烧死在这村里,我们也绝逃不过,至于村长说的那位女医……”从慕元看了眼身后的钟晚意。
“我劝村长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为好。”从慕元意味深长地道。
“村长可能不知道,这位夫人可不是太医,最擅长的也不是治病救人,而是。。下毒杀人。”从慕元说完喘了口粗气。
一个平日拿针抓药的大夫,提剑砍了那么久的尸体,他早已经累了。
看着那把还沾了碎肉的剑,村长小小地后退一步,试图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
再想到从慕元所说,那位女医擅长下毒杀人,更是恨不得拔腿便逃。
逃跑的念头刚起,便听从慕元道:“村长可能不知道,我们这位女医,脾气可不太好,若是惹恼了她,别说过几日病没治好被烧死。女医今夜便动动手指,让你们看不到明儿的太阳。”
从慕元说完摸了摸鼻尖,面上刹有其事。
垂眼看向钟晚意时,对上她似笑非笑的双眼。
“这…这……”村长呐呐地张了张嘴。
什么藏药,什么逃跑,被他统统抛到了脑后。
想也不想地从心了,“今儿是我打扰了,从太医莫怪,当今皇上是那般英明,爱民如子之人,又怎会不顾咱们这些子民?”
“我回头这就去收拾那造谣之人。”村长说完拨开身后的村民,不再看从慕元的表情,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村民们看村长跑了,相视一眼后,跟在村长身后,也跑了。
唯有一人,在村长和村民们离开后,许久都没有动。
直勾勾地盯着从慕元和钟晚意两人看了一会后,才眼带不甘地转身离开。
从慕元看着那人,拧了拧眉。
这人像是村民,又不像是村民,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矛盾的人。
“很奇怪?那人身上可没有得疫病,也没有中毒哦!”钟晚意淡定地道。
望闻问切,虽然只有望诊,但她肯定自己的诊断没有错。
刚才那人身上确实是没有得疫病,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至于原因,她想应该与凌太医所说的事情有关。
远山村生了疫病一事,已经有一段时日了。
城主做出烧村的事情,却是在城主府丢了账本之后。
那么,很有可能的便是,城主很有可能知道京城中来的人就是皇上。
而且那账本已经落入皇上的手中。
而且,皇上此时在盐城正是孤立无援的时候,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至于为何偏偏是只有远山村这里得了烧村的令,钟晚意拧了拧眉。
想到凌太医所说的藏兵图,这任盐城城主在任已经三十年,可以说把整个盐城都握在手中。
更何况封行止身上那伤很特殊,伤他的人又要凭伤追踪到他所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