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梨棠只是一想,便浑身激动到发热。
更是恨不得,宫里那位立刻便死去,好给她的太子哥哥让位。
福伯看着,只到钟侧妃进宫侍疾后,更是激动兴奋的人。
皱了皱眉,这钟二小姐,莫不是有什么毛病?
还是跟伺候的人说一声,好生伺候着吧!真是辛苦在这苑子里伺候的人了。
而这时,钟晚意已经来到了皇上的寝宫外。
“公公,皇上龙体如何了?”钟晚意问在殿外候着的王公。
这宫里她能记住的公公不多,只记得这位公公是常在皇上身旁伺候的人。
“钟侧妃。”王公公看到她时,只要一想到皇上是因何故病到,便面色难看。
门里却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可是钟女医来了?”
声音刚落下,吕三七便从屋里出来。
看到当真是钟晚意在门外后,松了口气。
“吕太医。”钟晚看到他,也是心里一定。
做为吕家传人,吕三七的医术自然一绝。
有他在,皇上身体向来不会有大问题,想来这次也不意外。
让她意外的是,这次还真是例外。
“钟女医,皇上这次是脑风之疾,昏迷不醒,我们几位研究了一翻,还没想到法子诊治,你向来有想法,不如先进去给看看?”宫里的小太监常到太医院看个小病小痛,关系向来不错。
皇上病倒的原因,太医院里的太医第一时间便知道。
他们心里自有一杆称,此时也不由得哀嚎,这都是什么事啊!
“是,钟女医,你先进去给皇上诊治吧!”王安这才想起,钟晚意还有这一层身份。
京里都在传,这位钟女医医术高明。
以往,他心里不屑,一个女子,医术再好,能比太医院那些日夜扑在药里的太医好?
可在此时,他倒是希望,钟晚意能妙手回春是真的。
就算不能妙手回春,老天保佑,皇上的龙体也要如蓝贵妃小产时,那样有惊无险就成。
王安向来是对事不对人,连忙把钟晚意带了进去。
“钟女医,请。”王安看钟晚意放下药箱,往床榻处走去。
“我先为皇上切脉。”钟晚意道。
不出所料,如太医院的人所料那般,大喜后大怒,所造成的脑风,脑有淤。
“皇上被何事气成了这样?”钟晚意不由得疑惑。
最近朝中上下,最大的事情,莫过于封行止收陈账。
可这些事情最多便是朝里的人会与皇上告状,毕竟银子都还上了,虽然还得不情不愿。
可进了户部的口袋了,是不可能还回来了。
只是告状的话,又怎会把人气成这般模样?钟晚意百思不得其解。
最近风顺雨顺,除了封行止收陈账一事,百姓也无天灾,边关也无敌来犯。
钟晚意更是想不明白,皇上是因何事把自己气病。
王安看了她一眼,想到此事是因谁而起,犹豫了一下,小心地问:“钟女医,皇上气病的原因,跟给皇上治病,可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钟晚意面色如常地道。
“体病可用药,心病问原由,才能更好的诊治。”
确实是有这个说法,王安恍然大悟,觉得钟晚意确实比太医院那些太医要靠谱。
太医院其他太医,可没有问皇上气倒的原因。
把过脉后,道出病因后,便讨论着要开什么方药。
王安思索了一会,觉得还是皇上的身体比太子府乱不乱更为重要。
便小声地道:“是因为太子妃一事。”
“皇上看上了宁远候之女,想赐婚殿下为太子妃。”说到这,王安话音一顿,观了观钟晚意的神色。
发现她面无不满后,这才松了口气。
这位还算是拎得清的,也大气。
“公公无需顾忌我,太子府早晚都是要有女主人的,听闻宁远候嫡女,长相明艳,明事理,是位极好的人选。”钟晚意对他笑了笑。
自封行止做主张请封她为侧妃起,她便知道,太子府,总归会有别的女主人的。
若这位女主人是宁远候嫡女,名声在外的高门贵女,她没有半点意见。
或者说,只要这位女主人,不是钟梨棠,其他人无论是谁,她都不会有意见。
王安得了话,这才继续道:“可皇上得知,殿下已经把太子妃之位许出去了,并且许了太子妃之位的那人是,钟梨棠。”
钟晚意脑中一片苍白,不敢置信地抬眼,“公公,你说,太子妃之位许给了何人?”
“许给了钟梨棠。”王安不明所然地重复了一遍。
钟晚意身子微僵,为何,偏偏是钟梨棠?
分明,因为近来种种事情,钟梨棠已经落入泥潭。
为何在她想过府中度过余生之日后,又把钟梨棠接入府中,污了她那份干净之地?
她可以不在乎是谁坐上了太子妃之位,可是绝不能是钟梨棠。
儿时,与母亲在方氏和钟梨棠手下讨生,所受过的侮辱,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受一遍了。
钟晚意面上血色尽褪,雪白的一片,看着让人心慌。
“钟女医,你无事吧?”王安有些心惊地道。
“无事。”钟晚意垂眼,轻喃。
“皇上的情况,比较凶险,我只能尽力,化去他脑中的淤。”
“就算是能醒来,以后也受不得大起大落,需要静养。”钟晚意轻声道。
尽量让自己把心思放在皇上的身体上,忽略心上那一抽一抽的疼痛。
皇上被病了一事,还是传了出去。
就算不传出去,待每日早朝时,朝中那些人精都是会知道的。
“王公公,皇上的情况随时都有可能会变化,我便暂住偏殿,照顾皇上罢。”钟晚意提议道。
想到太子府上那往死里折腾的人,还不如直接住宫里侍疾,还能得两分清静。
“钟女医有这份心,那是极好的。太医院里各位大人,钟女医可随意差遣。”王安笑开了眼,越看钟晚意越顺眼,这是位有孝心的。
钟梨棠虽名为客,却一副府上女主子的做派,在春棠苑摆好了宴,却久等不见钟晚意前来,不由得阴沉下了脸。
“差人去请…钟侧妃。”钟梨棠咬牙道。